萧风浅神思敏捷,一下就领会了顾露晚话中意,敛容认真了起来。
他点头说道,“你怀疑这是他拉拢谁的手段?”
顾露晚笑笑,“这就要有劳齐王查明了。”
萧风浅很是重视,“我这就去。”
说完,转身欲走,可不待迈步又转回身来,道,“夜深了,操劳伤身,你还是早些睡吧!”
顾露晚呆呆,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木然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萧风浅欣然点头,还流露出几分腼腆,几步一跃,翻上院墙消失在了夜色中。
忽然一阵寒风起,顾露晚忍不住抱臂摩擦了一下,心想那人还真是不怕冷,正欲关窗就见一个人影落在了院子。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萧风浅去而复返,显得有些无奈,定睛看过去发现是顾北才松了一口气。
她静静等待顾北行至窗前,才问道,“有消息了?”
正抱拳施礼的顾北收手时顺势点了点头,他说道,“靖宁侯的风寒说是越发严重不见好转,从明日开始闭门谢客了,但府内动作颇多,看样子是有人要远行。”
顾露晚点头,“我知道了。”说着,看了看院中晃动的枝桠,“天越见凉了,你和顾南就不用守夜了。”
说是天凉,但顾北还是羞愧地垂下了头,“是我们无用,拦不住齐王爷。”
“他要来就来吧!”顾露晚道,“既然推不开,那这人我们就好好用,不过是礼尚往来,他们若有需要,你们也多帮衬着一些。”
顾北默了默,才道,“那靖宁侯府的消息,要放给他们吗?”
顾露晚道,“靖宁侯府透得跟筛子一样,他们想必也知道了。”
果不出顾露晚所料,随着丝竹管乐、笑闹声淡去,喧闹了大半夜的长春街归于宁静。
清风馆除了一二脚步声,房间的灯也一盏盏灭去,大部分人躺床上开始进入了梦乡。
只长清的房中,依旧灯光如昼,兰香袅袅。
他坐在镜前,正散落了发髻,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倾下的青丝,正好听到了身后侧的美貌少年郎跟他回禀靖宁侯府的情况。
他执兰花纹银梳篦的手一顿,停在了胸前。
他说道,“靖宁侯这是要去北境了。”
少年郎微微颔首,“根据目前情形,应是如此了。”
“有意思。”长清垂眸浅笑,手下又梳了起来,“靖宁侯这对父子还真是有意思。”
少年郎也跟着笑笑,从他们窥见靖宁侯府和靖安侯府的情况来看,这一门双侯看着父不父、子不子的。
靖安侯顾露晨入都数日,连要避讳的后宫都常去,却只见过靖宁侯顾延不到一盏的功夫。
如今这个父亲要去北境又瞒着儿子,可不是有意思呢?
长清看向镜子里少年郎的面容,又问道,“王爷呢,还在蔡府?”
明明问的不是自己,但少年郎听着都觉得不好意思,他低声答道,“暂没听到王爷离开的消息。”
长清笑了起来,放下梳篦站了起来。
他说道,“好了,你也下去早些歇着吧!”
少年郎刚颔首应下,就听外面有窸窣声响,然后哐一声,听到了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人赫然出现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