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苏苓笙才见到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或者说是罪恶的源泉,苏景离。
所有这些发生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他进行的,苏苓笙印象里和这个二哥并不是很亲近,他被封为逸王后早早搬出皇宫住进了自己的府邸里,两人不过是见面点头之交。
苏苓笙甚至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个二哥长什么样,直到见到他之时才不由得震惊,这苏家真是出美人啊。
苏千山即使人到中年,却仍是保养的风度翩翩不可多得的美男子,他的后宫更是全九昌的当年最貌美的那群人,这些皇子公主所继承的基因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这苏景离生得神仪明秀朗目疏眉,丝毫不像瑾妃,反而更像苏千山多一些。
即使只穿一身降紫色的中衣也穿得规整得体,不像被关了近一个月禁闭的模样。
只是他神色从容淡定,眉宇之间甚至有些喜色,丝毫没有一个野心勃勃之人该有的影子。
而瑾妃也一改往日的大红大紫作风,今日穿了一身白衣,头上簪了一朵白花,一副披麻戴孝的模样。
苏千山也没让他们二人行礼,瑾妃一脸看破生死的模样麻木又嘲讽地跪着,苏景离倒跪得端正挺直。
“朕为何要等到贤王和五公主回宫才审你,又为何让他们舟车劳顿都匆忙前来,想必你自己心里是明白的,这些事情不过是我苏家家事。瑾妃,你将自己所做之事尽数交代清楚,朕或许会网开一面,留你一条性命。”
苏千山的话音一落,满堂寂静,瑾妃像被人勾魂夺魄了一般呆滞,久久不愿开口。
她幽怨地盯着场上的每一个人,一双猩红的眼眸仿佛要硬生生将每个人撕碎一般,苏千山刚想再开口说些什么的适合,瑾妃这才放生大笑起来,有些尖锐瘆人的笑声在紫薇殿正殿里久久回荡。
“苏千山啊苏千山,你也配做这一国之君?你也配做我儿的父亲?你也配做我梁婧爱了一辈子的男人?”
“我做了你的妃,简直就是天大的委屈!”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脸色惧变,这瑾妃莫非是得了失心疯不想活命了?刚想有人出来替苏千山问瑾妃的罪时,苏千山摆了摆手,示意不用介怀。
念及昔日旧情,苏千山并未责备她,只黑着一张脸看着地上那个白衣美妇:
“瑾妃,但说无妨,朕今日倒是要好好看看,你是怎么个委屈法?”
瑾妃不管不顾地站起身子,做出一副要冲上前的模样,宋寒下意识想抽刀出鞘,结果忘了自己的佩剑放在了殿外。
不过她到底没有冲上去,只上前走了两步,开始绕着每个人转着圈说话:
“苏苓雪从母胎上带下的毒,是我找人下给先皇后的,哈哈哈哈哈哈,先皇后以为生下苏苓雪便能将剧毒转移,谁知道她还是死了。”
“苏苓暖这些年在宫中遭受的种种不幸境遇,也是我指使人做的。哦对了,她那个宫女出身的低贱母妃,昔日便是替我顶了罪才横死冷宫。”
……
一大堆罪状由瑾妃口中尽数吐露,除了早早搬迁到封地的大皇子之外,所有皇室血脉都被瑾妃残害过,在场的人无不听得面色苍白,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