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人太多,他无法施展身手,所以才刻意慢一些的,他只要把戏做足,到时候不会有任何人看出这场完美的端倪。
是他自己先露了端倪,他看到苏苓笙眼中的惊恐神色,又看到她匍匐身子努力往前爬的模样,他想起十岁那年,在雪地里倔强跪着也不肯朝宋临川认错的模样。
那时的他同样渴望活着,亦是想一了百了。
不行,宋寒做不到就这么把苏苓笙从生命里抹杀去,一切都太迟了,宋寒对苏苓笙已经用情至深。
那是他二十一年来心间上的唯一一人,是他亲手把她推向深渊,两个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能放弃。
“抱紧我。”
宋寒终于在最后一刻不再逃避自己心中的感情,冲上前去,以自己的性命为赌注压在她的身上。
索性白虎饥肠辘辘了许久的缘故,这一抓并未将他抓得半死,反而为沈知宴提刀救人争取了弹指的时间。
公主府内已经乱成一团,那些宾客几乎都已经倾巢往外窜逃完毕,场上只留损坏的戏台和九昌国朝堂的所有武将。
苏苓笙既已经被宋寒抱去高楼之上,玉胜便拿她没招了,只是她身上的特殊香气仍然如罂粟般吸引着玉胜,白虎便不停在苏苓笙所处高楼之下脱着剩下的三足徘徊盘旋。
沈知宴既然已经断了它一只前爪,此刻它的战斗力确实会有所下降,但怒气值应该到达了顶点。
沈知宴发现了白虎的异常,和宋寒与沈知书对了个眼神,低声试探道:
“如果我没猜错,这大虫的目标只有殿下一人。”
沈知书点点头:“不过不可掉以轻心,毕竟是兽类。”
这堂兄妹二人果然聪明至极,这么快便猜出端倪,但是若是苏苓笙一直不下来,它迟早会无差别攻击别人。
刚这般想着,宋寒赤果上半身,后背还在不停滴落鲜血,玉胜自然闻到了那股诱人血腥味,猛地一转头朝宋寒扑过来,宋寒轻一跳便从白虎身上飞身而过,让白虎又抓了个空。
“唔——”
苏苓笙吓得脑中丝弦尽断,立即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以免干扰了宋寒的判断力。
这种时候,她若是出声提醒宋寒,宋寒未必能集中所有的精力对抗玉胜。
玉胜在宋寒那里扑了个空,转头攻击起方才断掉它一只前爪的沈知宴,沈知宴与沈知书交换兵器,手拿他的红缨枪,以枪的底端为支点,灵巧地在原地旋了一周,双脚狠狠地踹到玉胜的脸上。
这一脚的力度都让沈知宴自己双脚发麻,沈知书趁此时翻身跃上玉胜的后背,死死抓住它的后颈皮,几乎快将后劲挠烂了。
但玉胜吃了痛,挣扎不断,沈知书抓紧它都有几分困难,更别提拿手中刀去划瞎它的吊睛眼。
玉胜在做激烈的挣扎,剩下一只前爪伸出去拉下骑在身上的沈知书,沈知书暗叹失了时机,便只能在它的身上匆忙闪躲,更是无暇顾及打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