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的时候,宋寒和苏苓笙要去参加一个接风宴。
这个接风宴却不是大申皇宫先为他们二人举办的,是大申太尉谢明川。
得知此消息的时候,苏苓笙没忍住问宋寒:“这谢明川都已经这么明目张胆地越觎略主了吗?不是应该大申皇宫先为我们……”
宋寒却似笑非笑往苏苓笙头上簪了一根流苏钗子:“别国的内政,我们还是不讨论的好,你且随我去谢府即可。”
苏苓笙缓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方才的失语,如今可不是在烟岚城,里里外外都是自己人,可以任由她畅所欲言。
谢明川既在大申国一手遮天,想来皇宫内外也难免会有他的眼线布差进来,指不定那几名紫微宫的宫女就有他的人。
如今两国才停战不久,好不容易遇到此等和平时期,苏苓笙等九昌国的上位人员代表又都聚集在靖嘉城,言谈举止更是要小心一些,稍有不慎,便容易引起两国争端。
毕竟大申和九昌南部交壤的一个百里大的小国,曾在与大申国修订协议期间,出言不慎暗讽了谢明川一番,被谢明川寻了个由头,只短短一个月内就将那小国里外吞并了。
即使九昌如今国力强盛能与大申相抗衡,但谢明川此人狼子野心,不知此次行径是否为黄鼠狼给鸡拜年,苏苓笙都觉得不能在任何大申人面前露出把柄,尤其是谢明川面前。
宋寒挑了一件浅金色的华服穿着在身,华服上只有翻领处绣有九昌惯用的四抓蟠龙纹路,腰间别一根三指宽的红玉腰带,袖口处做了窄收处理,这一身只利落又出挑。
苏苓笙熟练地给他穿戴好,又给他扣上袖口处的琥珀小扣,宋寒忽然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搂进怀中:“笙儿做这些事情越发熟络了,到底是这些日子照顾我被我折腾磨练出来的。”
“才不是呢。”苏苓笙挣扎了两下,殿门大敞着通风透气,外面有宫女在两旁守候,苏苓笙生怕这副腻歪劲儿被旁人瞧了去,
宋寒似乎回忆起他们新婚第二日清晨的事情,继续不管不顾地逗弄她道:“可是当日我让你替我宽衣解带更换衣物,你也不如今日这般啊。”
原来是那件事情啊,苏苓笙还没发现宋寒是一个如此记仇之人,便没了好气地回怼他:“那能一样吗?那个时候你多讨人嫌。”
宋寒:“……那我现在呢,还讨人嫌吗?”
苏苓笙甚至仔细思索了一番,郑重答道:“是挺讨人嫌的,成天板着个脸,别人看来只会觉得你不苟言笑。”
“不过不讨我的嫌,谁让你只对我一个人好呢?”
宋寒这才有些无可奈何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你啊……换衣裳吧,换这件。”
苏苓笙循着宋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摆上了一件同样为浅金色的对襟华服,衣服上绣有大量浅浅的银杏叶,精致又华贵。
“这是……你带出来的?”苏苓笙挣脱开宋寒的禁锢,只被那闪烁一层暗暗流光的华服吸引过去,女人的天性便是如此,对美好的事务都难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