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和晏景淮虽做出一副欣赏神色,可心思和视线终究是不自觉朝身边之人瞥去。
几曲歌舞下来,苏苓笙下意识地拍了个掌,赞叹了一声好,没想到谢明川便借此机会接着道:
“王妃认为,这些歌姬舞女如何呢?早听闻王妃亦是能歌善舞之才,不知这些歌姬舞姬,能否入您的眼?”
苏苓笙本想说过于严实的衣着,反而会束缚女儿家的身段体态,但一想到这里是在大申,便只能得体答道:“谢太尉府上的人,必是惊鸿之姿,本宫觉得甚是赏心悦目。”
他应该不会胆大妄为,头脑抽风到让自己前去表演一番让他见识吧?苏苓笙听闻谢明川此人做事全凭情绪喜好,想来这些分寸应该是有的……
谢明川神神秘秘地笑了一声:“她们不过是些舞蹈造诣平庸之辈,接下来这个,王妃,您可看好了。”
一个响指过后,谢府内的下人纷纷使了眼色,迅速让开一条道来,那条道通向的恰好是湖心的大鼓方向。
数名乐师也搬出一张张大小不一的鼓,配合箜篌扬琴之乐器,架势颇为浩大。
莫非这湖心的大鼓,是留给这会儿出场的舞蹈之人?
未见舞者,却已听闻乐师们开始击鼓奏乐,鼓点自整个谢府的后院响起,恢弘回荡直上青云,与方才古典婉约的迎曲大相径庭。
在一阵有节奏又密集的鼓点声之后,不知从何处飞奔而来一名身着红衣纱裙的舞女。
那舞女身上的纱料若隐若现,别说是只露出一双藕臂了,便是连一双小巧白嫩的脚和盈盈不堪一握的细腰,都尽数露了出来。
纱裙上坠有无数霞流宝石,舞者面上带有一个黄金凤尾面具,遮住了整张脸,叫人看不真切。
没有想到向来森严保守的大申,居然会有这种风格的舞衣,这种舞衣的风格更接近北漠附近的各国,想来是谢明川命人特意练的吧……
她踩上湖心的那张大鼓,就地而躺,鼓上似乎还有一层薄薄的未化开的冰霜,她也全当没感觉似的躺出一个优美的姿势,似一只含蓄着翅膀的天鹅。
这种敬业精神……苏苓笙着实佩服,他们在阁楼上可是烧了好几个暖炉,都还穿了厚厚一层衣服,这舞者真是足够不惧严寒的。
若是没有生在这种时代,她肯定很适合做一名女爱豆的吧,苏苓笙这样想。
在方才那阵急促的鼓声缓缓降低之后,舞者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脸来,面具完全摘下的瞬间,苏苓笙和沈知宴都瞪大了眼。
这是何等容色倾城的女子,美艳不可方物如国色天香的牡丹,俨然一朵富丽堂皇的娇花。
而她的眉心也点了一颗朱砂痣,双眼里流转出的却是森森的寒意,与自己这热情似火的一身截然相反。
宋寒和晏景淮也有些惊讶,这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