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秦熙好与自己的这番交谈,就让苏苓笙产生误会,那事情就闹大了。
宋寒脑子里只有这件事,也顾不得秦熙好与他交谈的东西,三步并两步地朝大殿的方向小跑了回去。
秦熙好望着宋寒的背影,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更多的却是一番羡慕,天地之间……除了爹爹和裴郎以外,没有人会像宋寒对苏苓笙一般,对自己这么上心了吧。
刚这么想着的时候,秦熙好拂了拂肩上掉落的梅花瓣,小心挪动着步子朝九幽宫的大殿的方向回去,没走几步远却被一个疾驰过来的身影摁倒在雪地中:
“好好,我还看不出来——你真的是一个见谁贴谁的货色,让我猜猜,你这朵娇贵的牡丹,被几人采摘过,又被除了我之外的几人蹂躏过?嗯?”
秦熙好闭上了眼睛,仿佛认命一般任由此人出言羞辱,想也不用想,这个在皇宫内行事作风如此大胆之人是谁。
谢明川生得极其俊美,细看之下还颇有雅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句句如带锋芒,扎得让人难受。
一旁的皇宫守卫早就习以为常,眼神都不挪一下的正视前方,对这二人视而不见。
又是这种神情。
谢明川很不喜欢秦熙好对他的忽略,明明一开始她是一个用眼神就想把自己千刀万剐的奇女子,可随着自己强取豪夺之后,秦熙好待在身边越来越久——
她的性子越来越不及最开始那般刚烈,只会越来越忽略冷漠自己。
谢明川一只手撑着脑袋,侧躺在雪地之上,另一只手捡起地上掉落凋零的梅花枝别进秦熙好的鬓发之中:“好好,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再这么对我时而不见。”
“你要知道,我就算再怎么喜欢你,你也只不过是我的玩物而已,我麾下那三军将士,可是没有品尝过你这种国色天香。”
秦熙好忍无可忍睁开双眼,眼眸寒凉空洞如死物般狠狠盯着谢明川,丝毫不畏惧谢明川的威胁:“谢太尉,你是不是忘了,小女心口处的那道伤,是如何造成的。”
“既然我可以从鬼门关走过来一次,也可以去闯荡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谢明川被戳中了逆鳞,脸色一僵,这才起身把秦熙好一齐拉了起来,半是安慰半是哄地软下了声音:“我们之间,就一定要这样吗?”
秦熙好揽住谢明川精壮的腰身:“谢郎,你知道的,我只是愿意被你睡,可是我心里没有你。”
“同理,你也只是喜欢我秦熙好这个人的身子,对我的七情六欲爱恨纠葛丝毫不感兴趣,甚至不把我当成一个人,谢太尉又何故在屡次折辱我之后,做出一副深情的模样?”
“你恶心我,也恶心你自己。”
她说的是对的,可谢明川忽然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心口处隐隐发酸疼得他难受,谢明川低垂眉眼,把自己的披风接下来披在秦熙好身上讨好道:
“好好,先别闹了,我们回去,外面凉,你不能冻坏了身子。”
秦熙好倒是没拒绝谢明川的示好,任由谢明川牵着她一路走回了九幽宫。
而九幽宫内,距离正殿还有那么一段路程,沈知宴和苏苓笙二人缓慢走在他前面,白肆慕的心情畅快了许多,走起路来的节奏都有些轻快,却没想一个不注意——
直接踩到了苏苓笙的裙尾,苏苓笙吓得尖叫一声,沈知宴虽反应力再迅速,却来不及伸手勾住苏苓笙,便眼睁睁看着白肆慕和苏苓笙二人一齐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