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眼皮急跳了跳,随即目光在其他人脸上一转,将欧阳裕兴那几人突然忽白忽青的神色一收眼底。
他心头一振,诸多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就对欧阳离游作出承诺道:“大长老请放心,十三的事老夫一定会替她讨……”回个公道来。
“慢着。”
徐海打断他的话道,“二长老难道想仅凭大长老的一面之词就陷家族于不义之地吗?”
二长老脸上顿时一沉,“陷家族于不义之地,徐长老你此话怎讲,老夫一心为家族做事,护着自家的小辈,有何不可?”
欧阳苗更是嗤笑道,“徐长老,你身为欧阳家的人,不信自家人,非得较真十三身上的那点事。难不成还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十三身上的高阶储物戒,这才非要往十三泼上那脏水。”
府中谁不知道,与徐海靠得近一点的欧阳裕兴在惩戒堂也有一席之地。
欧阳雪之所以一直没能从这件事里脱身出去,第一固然是她自身有所嫌疑,是其他势力联合施压欧阳家时能拿来做文章的最好选择;
第二则是城主府和吴家想借由她来试探下她背后的大长老是何态度;
而第三,就是欧阳裕兴、徐海他们的私心,无论是出于他们对抗家主和二长老的目的,还是那枚高阶储物戒,他们都没理由能让欧阳雪在这件事情能全身而退。
“欧阳苗,你胡说什么?”
被内涵到的欧阳裕兴脸一黑,猛地拍桌怒道,“你少在这乱攀扯人,一枚高阶储物戒而已,你以为我们稀罕吗?”
“不稀罕?不稀罕你当初第一次见到十三的时候,怎么还让十三把它上交给家族。”
欧阳苗直怼他,完全不给他面子地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事情都倒了出来,“哦,对了,徐长老你们是不稀罕,当时还很好心地想用一把中品法器,两瓶培元丹和一瓶破障丹跟十三换。是,这可真是不稀罕啊。”
带浓浓讽刺的话宛若利刃刺向徐海几人,剐得他们一个个脸皮发烫。
徐海脸皮急抖了一下,刚想开口否认,欧阳裕华却在这时笑了笑道:“苗长老要不是今天又说起这事,我也给差点忘了呢。我记得,当时这个还是裕民长老提出来的,裕民长老你说是吧。”
坐在二长老左下首的中年男子嘴角一抽,深深地看了眼对面的欧阳裕华,略深呼吸一口气,试图把话转到正题上来:
“好了,我们不是在说正事吗?既然大长老都开口了,明天我就和二长老一起去跟城主府和吴家论道论道十三的事。”
这是服软了。
二长老嘴角微微上扬,给了欧阳苗和欧阳裕华他们一个眼神,让他们安静。
他自己则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裕民长老都这样说了,那您这也是不赞同送十三去惩戒堂的事了?”
嘿!好不容易才逮着了个机会,不出言损他一顿怎么能行。
他那个妹妹后面知道还不得又跟他多闹腾几次。
欧阳裕民压着心头的不虞,扯了笑又道:“自然,十三可是大长老的侄孙女,我们当然得护着她。”
“呵呵!”
二长老心头冷笑,他这话要是被传出去,恐怕外人又要传十三小姐是怎么仗着大长老在欧阳家作威作福了。
不然,狩猎死了这么多人,把烈火鸟引来的罪魁祸首怎么就一丁点事也没有。
“呵呵!裕民长老这话说的,是不是日后出事的是你的孙子,你能为了家族就大义灭亲呢。”
欧阳裕华笑眯眯地插嘴道。
说是,以后要真是他孙子惹了祸,欧阳裕民护着他就是不对;而要说不是,那他这话可真值得让人多深思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