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御站在那儿,修长的捏住那把梳子,片刻,骨节微微泛白,手里的梳子也随之“咔嚓”一声断了。
他听到了不少。
比如,颜颜和应天国关系匪浅,而且似乎惹了不少风流债。
还有就是…,颜颜喜欢自己?
这一点他不信,亦或是不敢相信。
或许是颜颜知道自己在外面了,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而且,如果喜欢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跑呢?
北御将手里断成两截的梳子丢在梳妆台上,转身去找沈颜。
沈颜穿好寝衣的时候,北御刚好走进来。
沈颜看了一眼北御,“我先去休息了。”
说完之后,沈颜转身就走了。
北御垂在身侧的手攥起。
好一会儿,他平复了心情,然后去洗漱。
飞快洗漱好,北御大步回到寝殿里面,看着床榻上侧卧蜷缩起来的小姑娘,眼里的不安退去一些。
他走到床边上坐下来,看着已经睡过去的人,目光暗沉起来。
颜颜是对他不耐烦了吗?
吃完酒回来,颜颜就变了,在他去之前,她们说了什么?
……
次日,午时。
沈颜迷迷糊糊一会儿才清醒,她赖了一会床,等坐起来之后就看到不远处在处理文书的男人
北御抬头看过去,见坐起来看着自己的小姑娘,不紧不慢开口,“颜颜,已经午时了。”
沈颜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后掀开被子起床,“酒劲有点大。”
难得的睡了个懒觉,而且睡得还很沉,连身边人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北御看着她,没说话。
沈颜换好衣服,一抬头就看到北御望着自己,她边走边道,“想说什么?”
“颜颜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北御反问了一句。
沈颜驻足,看了一会儿之后走向梳妆台,“你想问什么?”
北御将手里最后一份处理完,然后起身走到沈颜身边,“我什么都想问,可颜颜什么都不想说。”
沈颜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只不过拿起梳子之后她顿了顿,之后若无其事的梳着头发。
“能和你说的我都会告诉你。”沈颜将发丝梳顺,而后抬头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男人。
北御盯着沈颜。
这句话说和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什么叫做能说?什么叫做不能说?
这不都是取决于她吗?
沈颜简单的绾了一下发髻,“母亲已经到月沉镇了,舅舅和齐国的人有接触,你想拉拢舅舅?”
舅舅是个帅才,这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像舅舅那样的人,杀了实在是可惜了。
北御目光暗了暗,他应了一声之后不在说话。
一时间,他有些拿不住颜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和舅舅都在你的掌握里,做什么之前我都会衡量再三。”沈颜一边说一边在妆奁里面挑挑捡捡。
北御抿起唇瓣,最后忍不住问了一句,“颜颜只是因为他们才留下来的?”
沈颜带好发簪后站起来看着北御,她温声说,“不然呢?”
北御的神色暗了一些,说不难受是假的,毕竟这人有期待总会有失落。
沈颜似是没看到北御的黯然,不紧不慢开口,“我觉得这个答案最令你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