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尝不是到了议亲的年纪,只是他太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不想依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袭香楼的姑娘们大抵都是无情的,他寻欢作乐便可,不需要有太多心理压力。
他说完了,颇期待地看向荣嘉,希望能对他有所启示,真爱她就别祸害她。
对面的少年将手搁在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攥成拳头。
“咱有话好好说,你别打人啊。”安度清苦笑。
但实际上,他这番话犹如蛇打七寸,在某个瞬间,荣嘉有过动摇。
“我不知道怎么放下……”他喃喃,右手合上心脏位置,只是略略想到以后他与宁宁分道扬镳,她嫁作他人妇,会属于其他人,就有几分心颤与眼热。
他不愿意,这比死了还难受。
她就是高高悬挂枝头鲜嫩多汁的果实,他觊觎着,不愿意分享出去。
“她又不喜欢你。”安度清冷声讥讽,“宁宁看似乖巧,实则很有自己的主意,往后也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她绝对不会接受一个和青.楼女子共枕过的男人……”
荣嘉微愣。
他不是他没有!!只是当时都喝大了,一群少年陆陆续续去了指定的姑娘们的房里,那一次是很多人的初体验,荣嘉正好是红袖作陪,红袖是有意的往他身上扑,极尽所能地诱惑他……他确实不是啥坐怀不乱的君子,可是他醉得狠了,特别困,两个眼皮子跟打架一样,哪有心思想那种事。
他于是喊来涯月,让他把趴在自己身上扭来扭去扰他睡觉的红袖给扔了出去,翌日晨起,大家都搂着姑娘,彼此心照不宣地笑了笑,颇为隐秘而自得,可见确实被伺候得挺舒服。
“嘉哥昨晚睡得如何啊?”还有人贱兮兮地凑过来问他。
荣嘉不太愿意承认自己喝多了没成事,把花魁扔外面晾了一夜,这实在是没面子。
“还行吧。”回答得挺模棱两可的,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可没想到红袖施施然走过来,像是要为自己掰回一城一样,扶着后腰,故作柔弱姿态,声音婉转里带着暧昧娇嗔:“六公子怎么能这么说?明明昨夜要了奴家多次,奴家腰都快被撞断了呢。”
一群少年可都是听见了,跟着起哄个没完,荣嘉面子是起来了,但身上鸡皮疙瘩久久未消。
这种天大误会,他当时默认下来,便别指望着以后能澄清。
就连安度清也拿扇骨敲了敲他肩膀:“好小子,体力真不赖。”
话音尤在耳,仿佛是一巴掌在隔了许久之后扇回在脸上,疼,真踏马的疼。
但是此时此刻,那点面子已经不重要了。
他的贞.操才比什么都重要!
“我没有,你听我解释……”可这话刚说出口,戏台子那里陡然敲锣打鼓奏起一番鼓乐,盖过了他的声音。安度清也陡然站起,像个傻.逼一样两眼放光,在二楼看台上激动大喊:“啊啊啊,是小云仙!她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