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疑惑地说:“不能吧!”
虎子说:“老陈,他们看上的不是船的本身,而是船的设计。越是看上我们的船,越假装无所谓,还让我们捐献。实际上,我们只要开个价,不管多高,他们都会买的,你信么?”
我现在也回过味儿来了,我看着空荡荡的大海说:“我这种人啊,太实在,真的不适合干买卖。我要是干买卖,肯定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林素素说:“这墨丠可是天生做生意的料,三言两语就把我们那么大一艘船给骗走了。”
虎子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第二天我和虎子约了墨丠,在墨丠那个小院子里把那份捐赠协议给签了。墨丠对那艘船也是黑不提,白不提,就这样稀里糊涂就把事情给办了。
反正这是事件让我大开眼界了,我想不到事情可以这么办。这也太不讲规矩了吧,这墨丠难道就不怕我翻脸吗?还是她算准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翻脸呢?
正如虎子说的,船都被人开走了,翻脸还有什么意义呢?
到了一月三号的时候,姬小飞回了香港。不过没用我们去送,他和覃明一起走的。到了香港才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这时候,离着出发去塔克拉玛干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正当我们为出发做准备的时候,胡俊杰在5号的早上上门来了,他穿着一件黑色的毛呢大衣,踩着一双军勾皮鞋。
我正和虎子在炕上下棋呢,他进了院子狗一叫我们就看到了他。
林素素说:“他干嘛来了?”
我说:“甭理他。”
胡俊杰在外面喊了两句,我们没搭理他,他就到了窗户前,趴着窗户往里看。窗户上是蒙了塑料布的,从外面往里看不清楚。他也只能看到家里有人。
胡俊杰随后就进了房门,在外屋大声说:“陈原,我找你有事。”
我在屋子里嗯了一声说:“进来说啊!”
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呢?我想到了两件事,其一,胡娴的事情。有个假的胡娴,那么就一定还有个真的。他也许想问问我真的胡娴的下落。其二,那就是关于和白皙结婚的事情。
这两件事我都没什么兴趣,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事实证明,我都猜到了。因为不会再有什么别的事了,也只能是这两件事。
胡俊杰进了屋子,他把手套摘了,帽子也摘了,站在炕沿下看着在炕上的我们三个。他笑着说:“林班主也在呀!”
林素素说:“我不是班主了,我把摸金符交了,班主另有其人。”
我说:“胡俊杰,你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去了一趟对岸,见到胡娴了吗?”
我把手里的棋子放下,看着胡俊杰说:“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胡俊杰笑着说:“你干嘛这么横呢,我能来这里就说明没当你是敌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谈呢?”
我说:“见到了,你还想知道什么?”
胡俊杰叹口气说:“想必你也清楚了,那胡娴其实是冒牌货,你知道真的胡娴的消息吗?这么多年了,一直是我父母的一块心病,我们也不打算把胡娴找回来,只要知道她过得什么样就行。”
我说:“我倒是听人念叨过,说你妹子在那边被一户好人家收养了,过得挺不错的。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
“这就行,回去我和我爸妈一说,他们也就了了这块心病。”胡俊杰说:“还有一件事,你和白皙的婚约什么时候解除一下吧。我们快结婚了,你这边总这么拖着,对大家都没好处。一直想结婚都没结成,就是因为你这边一直拖着不办。”
我说:“那行吧,你找几个人做个见证,我们立个字据,把这婚给退了算了。还有,我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胡俊杰明显有些意外,他木讷地看了我一阵子之后笑了,说:“行,那就尽快吧,你看今晚可以吗?我找几个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前辈给做个见证,你选个地方,我来安排。”
我说:“婚是在白家订的,就在白家把这婚给取消了吧。也算是有始有终。”
虎子在一旁说:“胡俊杰,你要是早这么虔诚地找我们谈,事情不早就办了吗?以前你是怎么对我们的?总想着欺负着我们把事情办了,可能吗?”
胡俊杰一笑,随后一抱拳说:“那我就回去准备了,今晚八点,白家,不见不散。”
我嗯了一声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