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点腐蚀性的毒了!
秦苍借陆歇为自己撑开的一方天地,急促戒指,戒链颤动,“北斗”击出。霎时,蛛网银线丝丝断裂!
“北斗”的蚀性虽不能与青砖之水比较,但对付眼前装置绰绰有余。汁液沿着交织的银丝,将撕裂送达同样遭遇阻碍的任晗与萧桓那侧。远远望去,萧桓脖颈上有血痕,手臂也已中一箭,却依旧奋力抵抗连续不断的箭矢;眼见蛛网断裂,拉住任晗,拼尽力气腾起。
就在四人落上最后一层台阶时,身后的石阶纷纷粉碎落地,发出隆隆巨响!也就在此刻,装有箭矢的石板突然停止了攻击,转向内里;再向下看,地下横纵交错的网格石砖起伏减缓,黄色的液体与融尽的兵器尸骨顺着落下的砖石汩汩流入地下。
最终,城池地基竟又恢复宁静。被化骨水清洗过的地面干净、整洁,一尘不染,宛若刚才凶险种种不曾发生一般。
可是,既然一切腐骨兵刃都能被这可怖的液体抹得渣都不剩,那之前堆叠的头盖骨和兽车不应该早已如此沉积地下了吗?为何这一行人还“有幸”一睹惨状?
“你们怎么样?”秦苍与陆歇向另两人处跑来。
萧桓几乎片刻未犹豫,一把拔除了体内箭镞,闷哼一声,捂住伤口:“无妨。”
“快上药!”任晗着急敦促,伸手就朝萧桓怀中放药的地方摸去。现下,自己再也不觉得入这古址探险是什么振奋人心的决定了。
台阶上,是真正的地宫。四人趁此平台暂无动作,检查上药,四处观察。地宫正前,有被击成碎玉块的东西散落地面,尤为显眼。
“你们处理伤口,我去看。”秦苍将陆歇的伤口一一包扎好,又为其新添的口子抹上药,按住起身就要跟上自己的男人:“这么近不会有事,我看看就回来。”
几步行至碎玉前,谨慎观察。
那是一个玉碑。
玉碑碎裂成数十块,面积稍大的上面依稀有凹凸不平。秦苍拾起一瓣,尽力辨认,但是很显然,曾经刻有符号的一面被人为地磨损过。
玉质上好,镂金的花纹簇拥着颗颗指甲大小的宝石连成串,排布四周,即使秦苍这种对珠宝并不谙熟的人也知此必定价值连城。碎玉不该为修建者所为,但若有前人与自己这伙一样,逃过了白骨与腐蚀的下场来到此处,为何不将金贵的器物带走,而是凿碎后还费尽心机地将其磨平?
是他生命垂危,无法带走吗?
还是对方来此本就并非图财。如果单单是砸碎玉碑,便像是泄愤;如果将其上刻字一通抹掉,那几乎可以断定是想要将什么掩盖起来,让它们连同这座城池都埋葬在地下,永世不为后人所知。
是什么样的秘密能叫人历经九死一生也要前来摧毁?
秦苍依旧假设这里是个巨型城冢。如果文字尚存,那么这个放在“神道”之后“陵寝”之前的,就必然是墓志铭。如果能知道此处到底刻下了什么,讲述了什么过往,或许对之后路途有关键性帮助。
然而,眼下什么都没有了。
巍峨的宫殿终于显示在众人眼前,高大庄严的石壁、石门给仰望的人带来了巨大的压迫;那些保存完好、雕镂繁复精致且充满女性柔美的门廊石刻,却又令人恍然如梦。一阵熟悉的奇异香味再次袭来,勾人一探究竟。
修整片刻,众人朝着唯一的大门,继续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