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听罢,便知道他要说什么。故意将速度放得更慢,一脸怏怏地转过头,似乎难过得很:“他绝对什么?”
“绝……”陆霆从没见过女子这般失望过,心想这人定是十分伤心,加之之前也不曾安慰过别人,一时间便有些慌乱,到了嘴边的话,却说不出来:“是……是这样,我很小的时候就跟在王爷身边了,他是一个非常重情重义的人。任是谁负你,都轮不到他负你!”
“是吗?”秦苍不再看他,自顾自驱马向前:“可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吗?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自对你有情有义,可于我怎么会一样?”
“你可不要乱说啊!”误会大了,陆霆赶紧解释:“陆家的男人和别的男人可不一样!”
“……好吧。”秦苍叹口气,勉强点头:“可我与他成婚本就是假的,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恩义可言呀。”
“你这个人讲不讲理!小时候你的命是王爷救的。送你走的时候,他何尝舍得?可那时候他连自己都顾不上,却还先想着为你找个安全去处。如今将你带来北离,也并非王爷本意……可是王爷全心全意护着你、对你好,你竟看不出?”
“你急什么呀?不是要安慰我吗?”秦苍朝后摆摆手,索然无味:“这才几句话就装不下去了。”
“……你耍我!”陆霆见女子一瞬间半点哀伤都不见,才知她是唬自己,气得想把她从马上拉下去揍一顿:“不可理喻!”
“等等!不对!”
听到这,秦苍突然就勒住马,转过头定定盯住陆霆;陆霆马上就要骂出来的话一下被噎住,赶紧也勒住马,差点就撞上前面的人,霎时恢复了往日的暴脾气:“你又发什么疯!”
对于陆歇和霜儿的关系,秦苍并非如陆霆想得那般嫉妒和受伤,相反,秦苍更倾向于将他们定义为相互利用;至于刚才的反应,她不过也是想配合陆霆的安慰,与他开个玩笑。可就在此刻,秦苍意识到有些不对:自己被陆歇蒙在鼓里,可陆霆不该不知道真相。他是他的亲兵、是他的死侍,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他筹划着什么、实施了什么,为何会不让自己的手下知道?
“大霆子,你也被排除了……”秦苍轻轻叹。
“排除?你会不会把话说全了?”
秦苍对气势汹汹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他当真连自己王爷在做什么都不清楚?他说陆歇重情重义,眼下陆歇此举又是为哪翻?
“你该不会是装的吧?”
“你才装的呢!你是不是不愿面对王爷与那舞女交好,才岔开话题?”
如果可以,秦苍很想叫停,然后好好分析一下其中关系:“大霆子,我没开玩笑。你们今日在哪遇见霜儿的?”
“……在城中。她是从海龙堂那个方向过来的。”不知道秦苍打得什么主意,但陆霆依旧配合着回答了。
“你们人马众多,是她唤的你们,还是有人发现了她?”
陆歇想一想:“是陆雷最先听见了有人在叫我们。你到底……”
突然,陆霆噤了声。
他不是危机感不足,只是从没怀疑过自己的王爷。
“反应过来了?”秦苍皱着眉:“她根本就是应邀而来,赴你们王爷的约!只是我想不明白他们凑在一起要做什么。”
“……你该不会从最开始,就一直在分析其中阴谋吧?你就没怀疑过……”
“怀疑过他们真有私情?就算有我又该如何?吃醋?抗议?还是撒泼打滚?”秦苍翻个白眼。
“所以在所有人面前将给焕王的那信密封好。你竟是做给王爷看的?!”
“是。那信得安安全全地送给焕王才行。大霆子,你来北离是做什么的?”
“什么?”陆霆不解:“我自然是追随王爷,平复北离干戈。”
“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句话只有一半是真的?”
女子转过脸。这次,她的笑颜中带了苦涩与诡异:“他是奉命来助北离灭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