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隔着秦苍,越说越来劲,“屏风”跻身正中,看见冰火交锋,心想:完了。镇南王把一整月的话都说完了;九公主把一整年的坏脾气都撒出来了;而自己只能往嘴里塞东西,找不到理由就此作别。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庭院后翩翩行来。
“二哥!”
秦苍一眼看见一席银袍、被花叶掩映的陆歇,从未觉得他如此高大伟岸!忙站起身、拍拍手上糕饼渣,与身旁两位告辞,不顾他身边“凤蝶”围绕,飞奔而去。
“二哥,你可算知道回来了!”
瑞熙王妃善妒,瑞熙王惧内。
这名声从北离流入西齐,贵族间早有耳闻。陆歇身边妄图借百花宴搭讪的贵女见正主前来,走兽四散。
陆歇惊得秦苍今日竟如此“思念”自己,甚是欣慰,赶紧拉过女子的手。然往她身后的藤桌一看,就见陆歌与陈烨一人持一杯盏,各自看向远方,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摸摸她的脑袋:“要不要为夫帮你报仇?”
“不必不必。”秦苍拉着他往反方向行:“打情骂俏的,不合适听。”
陆歇被拉到一旁,见她整个人粉粉嫩嫩,像从桃树上跳下来的小神仙,心头阴霾霎时扫了个半,于是深深看着眼前人:“尝了什么好吃的吗?”
“很多。被喂饱了。”秦苍摸摸自己肚子,皱着眉撒娇。
陆歇苦笑,解释道:“他们也只能这样别别扭扭地护表心意。”
“为何?”秦苍不解:“之前我以为是九公主不喜欢你哥哥了。可是,他们明明是心悦对方的。为什么不能好好在一起?”
见女子着急,陆歇想了想,叹了口气:“你想,若九公主与镇南王联姻,一文一武,权倾朝野;若陈烨的女儿嫁给镇南王,则陈陆两家大权合握;若璃王府的陆歌入赘九公主,则翕边恐代替齐昌,万人归赴。苍苍,人们绝不会允许他们在一起。”
秦苍听完,盯了陆歇半晌,却一句辩驳的话都讲不出。
他们早已不只是“陆歌”和“陈烨”了,就像刘祁再不是“六七”,眼前的男人也不总是自己的“二哥”。
见女子低下头,怀了心事,陆歇轻轻将她跌落的发丝绕挂在耳后,捧起她的脸:“苍苍,你别怕,我会一直在你左右。”
女子点头,转而一想,问:“对了,刚才离去是有什么事?”
男人听罢,将思绪抽回:“今晚王上赐宴,我需前去。不能陪你回家了。”
“无妨。”秦苍不在意这些,却想起刚才陈煜的造访。他毕竟是西齐王身边的人,他的意思有几分是王上的意思?便担忧:“你小心些。”
陆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