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葭头回做这么心惊动魄的事,体力又不好,呼哧带喘头也有些发晕,正想找个地方坐下歇脚,却发现了角落里的东西。
几人遂着施葭所指一看,一个半倾斜放置的板子上,牙牌整整齐齐摆放其中。屋内昏暗,却也不敢燃灯,三人轻手轻脚、尽量凑近些,一同探头看。
“摆放是有规律的:最先一列该是炼夜宫换取宝贝的人,即卖家,后面跟着的是竞价者。我们仔细看看,都记下来。”
“好!”
“……这张牌上是不是没有题价?”施葭见骨牌密密麻麻,没有耐心像另两人一样逐一记忆,直接跳到最后一排。
“不错。这是谁的牌?”司徒衍拿起无字牌,端详了一番,牙牌上除了用青色画了一个圈,什么都没有:“其它牌后标注了居所,宴席间聊天时我大致有个印象,基本能与宾客一一对应。若能逐个排除,就能知晓这人。”
“能排除的前提,是每一间房的客人都必须参与且只竞价一次。但现在每个居所可竞价多次,亦可不竞价,如此只能缩小范围,难以推定这张牌来自哪个房间。”薄申云接过骨牌,又指了指板子上的排列:
“出价中,用青色画一横的牙牌都是题价最高、竞购成功的,这个标记,应是提醒侍者需要送至宝贝去对应居所。与我们同排的,是与我们共同竞价肆律的人。但是你们看,我投出的牙牌并不是最高价,亦未着横线标记。”
三人低头,薄申云说得果然不错。
“那为什么还有船来房间接走施诗?”施葭问。
“按理说,荷烟亭一游是买卖双方难得的交流机会。会不会与这张牌有关?”
薄申云看向司徒衍:“你是说,这张无字牌或许代表了指定买家?”
“如果是这样,释放这张牌的人必然与四方宫牵扯最深。”司徒衍点头:“他会是谁呢?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师兄去荷烟亭?”
“这个卖家也脱不了关系。司徒衍,你能不能确定此人是谁?”
司徒衍拿起第一列、最后一张牌,翻看了一眼背后居所标记:“能。只是他们既然能暗中操作买家,那么这里卖家的信息是真的吗?”
听完司徒衍的话,施葭拍了拍头脑袋,懊悔道:“他本来定是要见薄大人的,但看见来的是别人,所以没有现身。哎……都怪我……”
“施老兄别自责了。我们一直以为自己是黄雀在后,这才发现别人也早有准备。万一人家在荷烟亭设下埋伏,师兄去了说不定遇到什么危险,这么算起来,大小姐孤勇一举还间接救了他一命呢!”
“薄申云该死!没人能救得了他的命!”
三人正无解,门外传来一个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