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大楚时,二人是最是要好,可文罗从不曾见过虞昭笑,此刻蓦然看到她这表情,哪怕是万般无奈的苦笑,也觉得惊奇。试探问道:“你来西番,到底发生了何事啊?”
说来话长,虞昭不打算与她在路上谈,只问:“我知你们此番前来一事与南荣府无关,楚子凯是如何发现我踪迹的?”
直呼天子姓名,文罗至今没见过如此大胆的人,但早已经见过那人寻到虞昭线索时,怒气中忍不住流露急切欣喜的样子。见怪不怪,答道:
“疫区的官员贪污,想趁机谋财,将西番援助的烈酒稀释后派给灾民,致疫情反噬。陛下亲查这几年与西番的酒水贸易,发现其中一份贡礼单子上,有一处改正之处,便认出了是你的笔迹。”
万般隐藏,不想折在了这样的细节上。当年耶格岐以画识人,虞昭已佩服眼力极佳,不想在楚子凯这,一个数字就栽了跟头,虞昭心中越发无奈,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一切。
文罗犹豫着,又道:“陛下……寻你寻得很苦,原先试图从我这得到些你的消息,他全数告诉我了,前年冬日你离开后不久,以为你丧命于丰阳,旁人不知,我看得清楚,自那时起他就如心死一般。直至此次发觉你的踪迹,虽表面与我说不会放过你,但其实你知,他其实只想让你回去。”
对这一番话,虞昭没有做任何回应,实则是因确实被这话扰得思绪全乱,好容易压下去的情意此刻翻江倒海,在心中掀起巨浪,仿佛即将摧毁好容易建立起的城墙。
太阳被云层遮住,阳光忽不见了,虞昭望天叹息,不知到底要怎样才能平安度过即将到来的风雨。
夜幕降临,南荣府上下明灯,今日发生的事情,让府中所有人提心吊胆,彻夜难眠。
文罗虽带兵镇守在外不让人出入,好在府中什么都不缺。给南荣卫骁熬了药灌下去后,可算让他缓和过来。
才刚醒,缓过神来,南荣卫骁心中急切,一刻也不敢耽搁,不顾阻拦又急忙下床去书房仔细查看货物清单,想尽快查出真相,将大楚无端扣给南荣府的罪名洗刷干净。
他醒来了,南荣夫人又松了口气,又害怕这些守在府外的大楚人会威胁到府中诸人的安危,想着能避开一个是一个,催促着让虞陆让她回闻家。
未知形势,虞陆心中担忧不敢放下,无论怎么劝,就是不肯走。
好在闻晟还算有担当,不顾威胁拿着婚书跑到南荣府门口与文罗对峙要人,争执中镇守的大楚士兵动了刀枪,都没有退缩的意思。
见此,虞昭对此人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也怕真会有个不测会节外生枝,想哄着让虞陆先离去避开这风波。遂扶头装作头疼,假意说自己不舒服,让虞陆出去请大夫。
虞陆不疑有他,害怕虞昭病痛难忍,连忙应下出去。
等她上马车那一刻,虞昭迅速跟到门口,暗中拜托文罗一路将她护送回了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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