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在围场时,虞昭不是没见过楚子凯喝了鹿王血以后那反应,此时听楚子凯说这话,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身子瞬间僵住。
对医理之类的学问,虞昭一概不知,分不清楚子凯这话是真还是假,总归站着不敢乱动弹。“就那样一小口……”
“一小口又怎样?”楚子凯装作委屈,埋在虞昭脖子处抱怨:“没良心,我那是替你尝药才如此的,你总是这样管杀不管埋。”
这含怨带气的语气真像那么一回事儿,听得虞昭竟有了那么一丝丝愧疚,遂无奈相信了,觉得欠他的,打算依了他,伸手去解他的衣扣。楚子凯诡计得逞,却得意忘形不小心没兜住让笑意浮现,露出了破绽。
“无耻!”发觉不对之处后,虞昭态度当即来了个大转变,掐着楚子凯的脸低声骂道:“总有理由!你下次再如此,我就……”
“就怎样?”楚子凯打断道,反手一把抓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侃道:“就打我骂我?我脸皮厚早习惯了,不过还是不能白让你打了骂了,昭昭这样爱给我安罪名,可要受住我这无耻之徒的无耻之举!”
说完,做势就要来霸王硬上弓那一套戏码,虞昭黑着脸伸腿朝他腿上一踢,气道:“好好说话!”
晚上有得是时间闹腾,楚子凯也不是非要在大白天就要她要的那般勤,适可而止玩闹过后就停下了。
冯运在外间探头探脑站了好久,听里面的人谈话结束了,才忍了笑走近知会:“陛下,叶城王夫妇快到行宫了,您看是怎么个安排?”
“完了,阿祖来找我算账来了。”闻此消息,楚子凯佯装害怕,与虞昭开玩笑:“你们家女婿不好当,前些日子那送补品过来的小厮与人议论被冯运听见了,说叶城王专门给你定制了一把宝弓做添妆,这架势可不是要教你怎样收拾我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也知是玩笑,虞昭顺着接下去,微微屈膝钻出楚子凯怀抱,拍手称快,边往外走边说道:“今日我有人撑场子了,待会儿得在他二老膝下哭哭,每日被你逼迫喝那些奇怪东西,当真委屈极了,恐怕说一天都说不完,这就楚子凯先走了,陛下自便就是。”
外头太阳正毒,楚子凯才不会真由着自己细心呵护着的这朵娇娇花再任性闹腾,只忧心她会被热坏了晒化了,连忙笑着迈步跟上。
一至室外,立刻有人撑着明黄罗伞上前遮挡住炎炎烈日,两人都被护得严实,楚子凯从来明白这个道理,只要常伴她身侧,那御驾仪仗的大伞便顺理成章也成了她的庇护,这掌控天下局势的至权,也愿化作护她此生温暖的寒冬衣……
碧湖环绕的临渊亭,是洛原行宫中清凉的地界儿,依顺着山脉上流下的清泉而建,四周流水潺潺,水清鱼美,周遭又有茂密山林阻了大半太阳,这泉水出山时带下来的冰爽清凉,从早到晚都晒不掉。
一到了夏日,移步往这乘凉之时,顺手将那瓜果往亭子外的池水中一抛,顺着波痕流了一圈后,再用兜子捞起来,就也是冰冰凉凉的了。赏景品茶,以这自在之处承载夏日炎炎之中的悠闲,最好不过。
是块人人向往的避暑宝地,所有宫人都爱来这当差躲热,可这事从来都是凭福气的,如今看来,满宫里数千上万的内侍宫女,只懿妃娘娘身边伺候宫人们最有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