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轻巧,两地相隔千里,再是上好的良驹日夜不歇的行路,来回最少也得半月之长,本来在岁末除夕之时不能与家人团聚已是遗憾满满,若再错失了阿祖祖母的祝福嘱托,虞昭觉得如何被安慰都不圆满了,遂就有些懊恼,闷闷对楚子凯怨道:
“历经千山万水的书信,比那些冷冰冰的物什珍贵多了,就因你的粗心大意,说没就没了,再补过来,还不知要什么时候呢!若落在了外头,被积雪一埋,怎可能有机会找得到了,我都不知阿祖祖母与我嘱咐了什么,他二老身子是否健朗,近来是否吃得好睡得好……”
“是我对不起昭昭,昭昭该怨,任你打任你骂,不气了好吗?”
成功惹了虞昭微怒,算是为接下来给她的惊喜奠定了基础,楚子凯听着她嘴上那喋喋不休的抱怨,暗里勾起嘴角笑得狡黠,也不欲让她真生闷气生久了,连忙又将胸膛大敞开,故作高深道:
“书信,朕恐怕是拿不出来了,可是为了弥补昭昭,朕这里还有一样东西,可比家书还能解你的思亲之苦,昭昭要不要亲自来寻寻?”
一闻楚子凯语气变了一个调调,虞昭便知,有猫腻在其中,当即心下一动,也不与他客气,犹豫一瞬,抬手就掀开他的领子往他怀里掏去,果然触到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看,是两个册子。
其中一册,便是楚子凯方才做戏寻了许久,都没寻到的南荣府家书,虞昭闹腾了那样久吵着要的东西,此时终于被她如愿拿到手了,可她的眼珠子,却全然被另外一册文书吸引了过去。
“这……”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都让人觉得有点不真实,虞昭瞧着明黄诏书上写的“召见令”三字,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可置信抬头看了眼面前笑盈盈的楚子凯,迫不及待翻开查看确认。
果不其然,其上所书内容是在意料之中,楚子凯预备在年后召南荣卫骁入京领赏,虞昭瞪大眼睛只怕看错了,一字一句认真瞧着,又摸了摸上头擦不掉的天子玺印,开心得愣住,咧着嘴喃喃道:“年后?阿祖祖母就要来了,这般快的吗?”
“昭昭嫌快?好说……”明知虞昭这是欣喜过了头说出的开心话,楚子凯却就是想逗她,故作不懂,抬手将她捧在手中的诏书一抽,认真道:“那朕收回就是,半年后,再下旨召见阿祖来就是。”
“不嫌不嫌,谢谢陛下……”
手中的宝贝东西被抽走,虞昭下意识伸手去够,楚子凯确是将她按在怀里牢牢的,手也高高举着不愿给她,还端正了神色一本正经道:
“方才还怨我怨得都快翻了脸呢,如今得了好处,昭昭只以挂在口头上的谢报答你夫君,这分量怕是有点轻得过头了!”
“厚脸皮!”逮着这机会,楚子凯心里所求的是什么,虞昭就算闭着眼睛,都能将他的心思全部看穿看透,毫不留情以此生动形象之词揭穿了他那副本质皮相。
习以为常被扣罪名,楚子凯不痛不痒,稳若泰山,还将脸凑低了些,晃了晃手上的诏书,诱惑道:“亲一个就给你,昭昭爱要不要。”
此时心情格外好,虞昭便大方不愿斤斤计较了,愉悦骂了楚子凯一句后,就如他所愿,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先是泄愤似的在他脸庞上咬了一口,后才送上一个力道柔和的亲吻,亲昵无间,总算是让二人都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