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顾忌家里养了你这个醋罐子,我才小心翼翼躲着百花丛,不敢从中过,你瞧,我不见她们,你都能醋成这个样子,要是今日真让她们来了,这九州台,怕是要被醋酸味泡透了。”
心上人面前,虞昭小女儿心思翻涌,眉目带笑做无理取闹状,娇嗔道:“你这话何意思,如今嫌我是醋坛子酸着你了,若你不养着我,便就会去那百花丛里踏一踏穿一穿,沾两片花儿叶儿试试新鲜对不对?”
“正是!”将计就计顺着走,楚子凯厚着脸皮,非但不解释,还变本加厉刺激虞昭,故作无奈摇头叹道:“原我也愿今生做个风流人物,奈何如今家有悍妇,唯有空嗟叹啊空嗟叹。”
“混蛋,你竟当真是这样想的!”
最终还是虞昭先把玩笑当了真,孕中心思最易敏感,她此时最听不得楚子凯说那样的话,连忙挣扎着要转身,想去探知清楚他眼中情绪,生怕他说出来的这话是真心话。
“逗你的逗你的,怎会呢……”
不想这傻姑娘真会把玩笑当真,楚子凯只怕虞昭会扭伤了腰气闷了心,放松她手臂上的力道让她身子转过来,主动低下头,对上她的眼神,以最真诚的话语安抚道:
“人生近三十载,百花早就过遍了朕的眼了,可朕却只将你一人留在心间,那在这心间处,这一辈子就只能容你扎根在其上,再是风流,这风流都只是因你一人而生的。”
虞昭感知到了楚子凯传达于她的真真挚,心中却还是心有余悸,嘟着嘴巴闷声道:“可你方才说我小气,还说我是悍妇!”
楚子凯没有一丝犹豫答道:“可我就是喜欢昭昭的小气,我就是喜欢蛮横凶悍在意我管束我的悍妇昭昭!”
近来虞昭有孕,头三月得顾忌胎像不能侍寝行房,楚子凯每晚虽依旧老老实实来朝晖宫拥她入怀陪她就寝,但他那起子欲望,有多厉害,原虞昭身子方便时又不是没见识过,一腔狼性无处发泄,如今自己这里给不出肉来喂,自然忧心他会去外头寻野食。
嘴上虽没有明说,虞昭心头不可避免地埋下了在意的根,无聊度日时,更爱胡思乱想,唯恐自己哪里不好,遭了他的嫌,谁人就趁这期间,爬上龙床将他的人和心都勾了去,所以才会变得这般草木皆兵。
“昭昭怀了崽子,心性变稚气了许多呢,此后夫君躺平任你摆布嘲笑,再不敢同你一起开玩笑了。”
因一句话,就让怀中人受了小小的惊吓,楚子凯与她心有灵犀,站在她的立场上稍用心体谅,瞬间就理解了她的小心思,心疼心软心头泛甜,轻吻了一下她微嘟的嘴,柔声道:
“原来昭昭这般怕我被人抢走啊,那以后嘴放甜软些可好,每日不说主动亲亲夫君,就对夫君说上个百八十遍的喜欢啊爱的,我必定每日都缠你缠得抽不开身,心都恨不得挖出来捧给你。”
“本确实是我不够好……”
怕意未完全消散,虞昭听不大进去楚子凯的温柔情话,开始数落起自己的不是:
“陛下也看见了,我分明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却非要逞强同你闹一阵,闹到最后,自己却受不了要恼,还得你来放下身段安慰我。对他人也是,哪怕是对我有恩之人,给了我点不痛快,我就大费周章,想当众给她教训收拾收拾她,如此细想,我确实小气得都到了可恶的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