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争先恐后在出卖着凌妃换取虞昭的宽恕,说出来的那些话越来越重,只恨不得将她一张皮都剐下来了,为着她送自己那一颗血葡萄丹所积下的人情,虞昭也不欲真的将她逼到绝路,遂在众妃还未将凌妃的罪状全数招完,就打断了,决定压下些关键之帐与她私下清算,与众人道:
“知错能改是最好,你们私自做主给予犯错之人好处,本宫本不该如此轻饶,但又觉逢年节之际,不好赏你们不吉利的兆头承受,便给你们一次机会,从轻发落。”
说罢,虞昭侧目,瞧了一眼正襟危坐小心翼翼保持端庄的张淑容,示意她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记下,后吩咐道:
“着方才言语有失轻重者,每人罚俸一年以示惩戒,所罚银钱,不入公中,皆添予皇家给予大楚各地善坊和育幼堂的善款之中,如此,才算真正给你们积德消孽了。”
胜负已定,深知自己技不如人得了败局,无能扭转现实,凌妃失魂落魄静静跪坐在堂中,面上的神态凄凉失落之意显著,愣愣听着周遭嫔妃殷勤备至对虞昭的谢恩的恭维声,她愈觉颓废,低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心已是疲惫不堪,再无力去想什么挽回场面的策略了。
而凌锋,吃了教训还不长记性,却依旧是个不明事理的呆蟒匹夫,到了这个时候了,虞昭虽也知他是走投无路了,却着实没曾料到,他会慌到往枪口上撞,意料之外听他对着楚子凯来了一句:
“陛下和懿妃娘娘,就如此轻易将北疆民众孤立于罪人的立场,不怕万民知晓了,会心寒吗?”
“奉劝凌侍郎安心自省,万不要说此等无知的混账话了,”
此人再是将迂腐愚昧莽撞无知的缺点集聚了一身,却有极大的可能就是自己未来的妹夫了,文渊看在好容易变得乖乖的在家中禁足待嫁的文罗的面子上,耐着心,再点拨了凌锋一番:
“北疆民众们先前犯错了就是犯错了,造成如今这局面,陛下还能选择既往不咎,还愿意予他们救济粮活命,已经仁至义尽,何有孤立放弃他们之意,若如你所言,犯错之人,陛下还要对他予以善待,于大楚其余各地安守本分勤劳忠心的百姓来说,公平何在?此般,才会更令他们寒了心。”
“文将军,话虽如此,可是……”心中呢道理一一被驳回,凌锋也转过弯来了,其实也知晓或许自己所想真有不妥之处,可不甘心犹在,还妄图继续争论几句想驳回一两分颜面来。
“够了!凌锋,你脑子笨,朕劝你还是闭嘴的好。”
楚子凯没有给凌锋机会,他心中有道理,丝毫不惧谁人拿民心来威胁自己什么,但还是反感凌锋这等不讲道理的性子,经历此后,他对凌锋的期望,再次大打了折扣,也无心去教导他什么了,因他方才追着虞昭讽刺,也不打算顾忌他的面子,直接下达了口谕:
“传朕旨意,凌锋以下犯上,数次对朕与懿妃出言不逊,至今还执迷不悟持是非有失的观念大放厥词,不见半点悔改之意,即刻驳去领兵教化之权,手下兵马又由文渊接手,封府思过,直至醒悟知错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