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此时屋内也无旁人了,楚子凯不再顾及规矩,不等虞昭做反应,一个反手,将她捞在自己腿上坐着,兴师问罪了一番,又语气不平道:
“我随时一心只想着昭昭一人的,你却时常不把我放心上,今日好容易,才将子宜那兔崽子悄悄打发走了,就是想让你今晚眼中心中就独有我一人,可是你瞧,方才一提起他来,你就像是要塌了天,恨不得即刻就要冲出去找,只顾着想你儿子,这般伤你夫君的心,也太有失中庸之道了!”
中庸之道老是被楚子凯拿来用在此类事上说事,虞昭只觉得,恐怕那些温文尔雅的圣贤们听了,都会忍不住活过来掀棺材盖来找他理论了,可惜以他们的仁礼,大概也是攻不破楚子凯得厚脸皮的,于是还得自己来替天行道,批判道:
“幼稚得很!不是我打妄语,子宜当真比陛下耍无赖时懂事多了。”
“你就是偏心,”楚子凯哼哼唧唧不痛快,碎碎念道:“待他再大些,朕就把他的封地赐得远远的,到时候看你偏谁,眼里心里总归还是只能装我一个……”
身高八尺的英俊男儿,却这般一本正经数着小话,虞昭不忍又笑骂了楚子凯一句,却依从他的想法,主动伸手攀上了他的身躯,把额心凑过去与他头靠着头,不好气道:
“这下眼中全是你了,你这脸厚而大,怕是把我这眼眶子撑得一丝缝儿都没有空着的了吧,现在这样可满意了?总不该还闹小孩性子折磨人了吧?”
“我不满意,”
实则简直心满意足,楚子凯咧着嘴笑得极开心,扶住虞昭的后脑勺,稳住了她的身形,脸往前同她蹭了蹭鼻子,继续问道:
“昭昭眼睛里,确实全是夫君了,可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头是不是也如此。”
“麻烦鬼,烦人精……”
虞昭无奈至极,边不耐烦的骂着,边将双臂收拢,紧紧拥住了楚子凯,姿态亲昵顺服地贴在他怀里,却无情冷声回答道:
“没有!你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我心里头压根没有装着你!要是有,也最多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此番她说出的妄语,骗不到楚子凯了,只因现在与她相拥相依,二人的心房也紧紧相贴,楚子凯清楚感受得到,虞昭的心,跳动的频率和力度与他无一二差别,他明白,此般的心动,只能是面对世上独一挚爱的恋人时,才能生成的。
有着十足的底气,楚子凯俯首再她耳侧喃喃道:“我能耐不大,却是为了降伏你而生的,昭昭嘴巴硬,心里却否认不了的。”
所言不虚,是真的否认不了的,虞昭如此想着,心头发软,甚至嘴巴也软了,再拿不出说谎的气势,含笑埋首在他怀里,将自己与他的体温交融,心甘情愿在此时,将一颗真心独一全数奉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