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旁的茉香已经快拦不住笑得前仰后翻的藕花了,虞昭急恼得很,忍着羞怯强撑着面子,急急慌慌起身,迈步去卓姚旁边坐着,拉着她的袖子摇了摇,横了横心服气认输,道:
“姜还是老的辣,姑姑你着实厉害,我以后,当真再也不敢在你面前耍嘴皮子了,让这两个丫头笑话了我也就算了,宫人们就快回来了,您就高抬贵手不再侃我了好不好,那么多人,若都寻着你这由头来笑话我,那我以后,可就再没面儿见人了。”
“好了,不说了,奴婢不说就是,”
心慈嘴就软,听虞昭声音都羞得放不开了,卓姚连忙就点头答应了,为了安抚她,还招招手让聚在一起偷笑的藕花茉香两人过来,分别给她们手头派了活,也成功止住了她两人的笑,后便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般,拿起各类干花在虞昭脸上比着肤色搭配颜色。
“不过奴婢方才说的,当真全是实话,娘娘肤如凝脂,如今气色红润面华绝美,脂粉什么的,除了有何见人的场合不能失仪用一点长精神外,能不用便就不用吧,今日,就只给您调几色能配这花红柳绿春景的淡雅唇脂便是。”
只要得了保证,虞昭便放下心来什么要求都没有,点头答应道:“妆容一事,姑姑才称得上有造诣之人,就全按你说的做吧。”
商议完毕,外头去淘澄鲜花的宫人们,恰好就络绎办好了差将东西拿进来了,正如虞昭所说,卓姚对制胭脂水粉一事,多年来都有一套研究,如今的造诣,当真担当得上国手这一名号,所以众人都心服口服愿听她指挥,细心与她请教着每一个步骤与细节。
鲜花拧出了花汁子,玫瑰花干,紫草等物切得粉碎,又拿精油浑合提色,配上颜色有深有浅的洛神花粉,层层过滤蒸制,再经卓姚之手一掂量,便斟酌出各自不同的分量,分别溶于蜜蜡之中,再用那珍珠粉一提亮,此时一瞧,就成了好些颜色动人的红液了。
或是倒于一只只小玉翁中等其凝固成脂状,又或是将其染于一张张上好蚕丝片上制成胭脂纸,最后再耐心等晾制片刻,费了这好大的功夫,这一点妆彩才得以大功初成。
弄出这一桌子的胭脂水粉,实则虞昭又不缺这点东西,她只不过是图个好玩想打发时间才鼓捣着丫头们弄一出热闹而已,遂只象征性地挑了两个喜欢的颜色留着,便吩咐下去,让方才出了力的丫头们都上来挑选。
风华正茂的女孩子们,心里最爱的就是这类能装点容颜的东西,宫人们也虞昭性子随和,也不与她客气,谢过恩后,皆纷纷上前来,互相帮着涂抹着参考着,笑语连连,议论得十分开心。
别人皆是在仔细挑选合适自己的,却只见藕花一人贼兮兮的,每一个颜色她都拿起来看着,遇见她不满意的,她果断放下不再理,遇见能入她眼的,便就被她揣进袖子里了,一个两个三个……不多时,她那袖袋中就明显沉甸甸坠了好大一堆。
“花丫头,这些胭脂唇脂,只一段时候新鲜,过了时候便不能使了,你拿这样多做甚。”
瞧藕花已经收获满满,却还想去够那一盒胭脂纸,虞昭终于看不下去,连忙出言制止,又奇怪思量道:
“且我分明记得你以前说过,唇脂染嘴巴上,让你觉得吃饭不自在,你又说你手不知轻重,脸涂上胭脂,就像猴屁股一样,还把我给你的妆品一并送了人,如今怎转了性子,又这般爱这些东西了?”
“小姐,不是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