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胆敢!”
恼羞成了怒,虞昭脸上红晕更深,眼神却一瞪,又恢复了气势,上双手揪起了楚子凯的嘴巴两边的肉,恶狠狠威胁道:
“你要是敢对别人嚼舌根子,我就……”
还没来得及想出能拿出什么来威胁楚子凯呢,虞昭话至此处,微微停顿了一下思考,只这点空档,就让楚子凯钻了空子截了话音,他只一侧头,就成功摆脱了虞昭的手,还顺带龇牙咧嘴轻含咬了一下她的手指头,洋洋得意挑衅道:
“你就怎么样啊?就变小哭包拿眼泪来淹了我?还是就又用那你那张小嘴来堵住夫君的嘴巴?唉呀,如此一想,真的可以诶,这次你若再努力一点,真的把你夫君的舌头卷到肚子里去,我可不就嚼不成舌根子了嘛,朕当真好怕好怕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混蛋!”
比厚脸皮比不过楚子凯,耍嘴皮子更是大大输他一筹,虞昭无可奈何,由里至外被他打趣而了个遍,懊恼得再不知该说何话,只堪堪骂出了一句,就埋头躲羞,实在忍不了了,最多就动动腿子拳头给他两下厉害瞧瞧,却无论如何,都没能将耳朵边回荡着的笑声赶走。
求人态度要放好,虞昭想明白了此理,见自己阻止不了楚子凯,遂就破罐子破摔,安安静静默默忍着,任由他笑个够,许久,总算见楚子凯调笑得差不多了,才抬头看他,攀着他的脖子摇一摇的,央求道:
“太没脸了,陛下别说出去好不好。”
“知道知道,夫答应你就是,不会说出去了,”
抱在怀里的乖乖一撒起娇来,最是让人招架不住,别说这点小要求了,就算是虞昭此时要星星要月亮,楚子凯也得想方设法去天上给她摘了来,连忙依从着答应了,又关切问:
“方才吃了那么一点点汤水汁子,又闹我闹了这么久,昭昭可知道饿了?要不要吃点点心或是其它的。”
“我不饿,就是困的慌,”
重重心事已经放下了,虞昭浑身上下都觉得轻松,趴在楚子凯身上轻打了个哈欠,泛起了因困倦而生的眼泪花,边拿手揉着边懒懒回答道:
“累,眼睛也涨,想睡一会儿,”
“好,昭昭想睡便睡,夫陪着你不走。”
说罢,楚子凯就着现下二人的姿势,搂稳了虞昭,带着她起身迈步往内殿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不忘担忧,低声数落道:
“你不觉得饿,必定是因为方才哭了许久,肚子里胀了些气进去,待会晚膳若也无胃口用可怎么是好,再有,你的嗓子那样细软,从来吼不得太久,方才却放开了哭得那样厉害,这一觉醒来,大概十有八九都会发疼,惯会折腾自己,实则就是变向地折腾我,以后可不许这般了,可知道了?”
问出口后,却没有回复传来,楚子凯疑惑,加快了点步子入了床室,抱着虞昭坐在床上,轻轻把她放开了点一看,原只这么一会儿功夫,这人已是在自己怀里睡踏实了,方才一路进来对她的嘱咐,都算是白费了口水。
又是喜欢又是无奈,楚子凯哭笑不得,总之对着虞昭,他除了拿出十二分的细心去照顾体贴,再不知还能怎么做了,只能小心翼翼替她解了衣脱了鞋袜,带上床安顿好,自己也往被子里一钻,侧身拥她入怀守着她安眠。
岁月静好,楚子凯垂眼欣赏着虞昭恬静的睡颜,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一抹弧度,渐而凝神专注,忽听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唯恐那人进来会惊扰了虞昭,赶忙抬手先把她耳朵盖住了,轻声问道:
“何人?”
“回陛下,是奴婢,”
外头的卓姚听见楚子凯这特意压着的声音,大致也猜到里面是什么情况,亦然是把声音放得轻微柔和,答道:
“雪梨汤熬好了,奴婢拿食盒温着端来的,等娘娘醒了就可以喝,奴婢就放在外面了。”
“恩,好,劳烦姑姑了,”
楚子凯随口给过答复过后,转头再看虞昭,见这点细微的声音,好似也吵到了她的好眠,她皱着眉头,两只手不安分的动着,好似在急切的寻找着什么,口中还模糊不清喃喃着什么话。
“无事无事,昭昭睡吧,”
见此,楚子凯连忙将自己的手第递她抱着,轻声安抚着,又侧耳细辨认一番她梦呓讲的是什么。
这一听楚子凯便听明白了,原虞昭又是在将方才说过的那些委屈巴巴的忧愁倾诉呢,可见是在意得很,入了梦里,都还惦记着放不下。
于心不忍于虞昭近来总是被后宫这些女人唬得忧思不断,楚子凯觉得势必要想法子,独带着她出去寻一段时间清静的放松放松心情,听外头卓姚离去的脚步声还未响起,吩咐道:
“姑姑着冯运下去打点着,今年朕要亲自去农宫行春耕之礼,之后要带着懿妃在哪里住上一段时候。”
听得卓姚在外答了是,楚子凯又缩回了被子,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非常不错,渐而担忧尽散,复又将视线转回在安安静静睡在自己怀里的虞昭,软玉在怀心满意足,俯首亲散了她额间仅存的一丝忧愁,自己的眉目也跟着舒展开来,再寻不见人生还有什么不如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