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走廊拐角的妙妙。
妙妙连忙收了笑意,举起手里的盘子,“奴婢炸了些酥盒。”
小丫头明显偏向这位古道热肠的麟世子殿下,秦观月无奈,只好将人放进来了。
外面雪丝毫不曾小,依旧纷纷扬扬的,越闻天进屋前都落了一身的雪,秦观月眼睁睁看着妙妙忙前忙后地关门,搬火炉,拿手炉,心中纳闷这小子什么时候手段这么高了。
妙妙忙完就自觉地退下了。
暖洋洋的屋内,秦观月托腮看着对面的少年,没来由地问了句,“你这张人皮面具哪来的?”
“我父亲有个手下,曾在江湖上待过,尤其擅长这些。”
“哦?”
秦观月来了兴趣,这可是作弊神器啊,“什么模样都能做吗?”
“需要近距离观察被模仿者的面庞,此外制作材料也颇珍贵。”
越闻天抬眼看她,“你要用?”
秦观月点头,“有备无患。”
越闻天手一伸,“三百两。”
秦观月:“……”
“开玩笑的。”
越闻天收回手,拿了个金黄的酥盒递到她跟前,“制作过程十分精细,也耗时间,至少需要一个月。”
秦观月张嘴接过酥盒,想的却更深远,“如果可以的话,能请那位高人过来教一下萧声吗?”
越闻天一顿,心说要真把雷豫请来,回头他脱口而出一句王妃可就乱套了。
秦观月见他沉默,以为是不方便,倒也没见怪,这种看家本领江湖人都是不愿泄露的,虽有些可惜,但却不能勉强。
“我只是问问,若不方便我完全可以理解。”
越闻天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但必须我在场。”
秦观月自然不介意这个意外之喜的附加条件,当下便谢了一番。
越闻天没接话,反而问了句,“你钦天鉴那么多师兄弟,为何下山只带了萧声。”
“其他师兄弟都是钦天鉴的人,而萧声是我的人,他是我带上浮云山的。”
越闻天沉默片刻问了句,“萧声是你带上浮云山的,所以你信任他,那我呢?”
秦观月没有否认自己信任他这个说法,而是反问了一句,“那你呢,又为何信任我?”
这回轮到越闻天沉默了,他默然了许久,才缓缓问道,“你有没有去过雍州?”
秦观月喝水的动作一顿,垂眸道,“没有。”
越闻天眼里略过一丝失落,随后若无其事道,“那应当是我认错人了。”
恰在这时,门外萧声走了进来,看到屋里对坐的两人目光一顿,最后淡定地坐下了另一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越闻天。
“咳。”
秦观月清了清嗓子打破沉默,看向萧声,“青王妃的情报给他吧。”
萧声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放在越闻天面前。
越闻天拆开看了眼,而后便沉默了下来。
秦观月也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喝着茶,直到耳边响起越闻天略沉重的声音。
“两个月前,有人在红螺寺见到过我娘。”
“是好事。”秦观月说。
“是啊,是好事。”
越闻天感慨了一句,对她说了句,“谢谢。”
“顺手罢了。”
秦观月放下茶杯,浅笑道,“这样你可以安心离开京城了么?”
越闻天手指微蜷起,“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两人没有说话,气氛再次僵持了起来,最后萧声打破了沉默。
“听说龙女病了,今日一天没有出过门。但我偷偷进去看了下,人不在。”
“大约是去牢里找翠屏了。”
两人干巴巴地对着话,越闻天默了片刻,转身告辞离开了,连披风也没有拿。
萧声看着她屋里挂着的一排华贵披风,问了句,“你要开店吗?”
秦观月没有接话,而是长叹了口气,“养孩子可真难啊。”
“他比你还大一岁。”
萧声忽而又问,“你为什么不告诉当年你去雍州找过他?”
“目的不纯,不如不说,少年人的心纯粹而敏感,那些不纯粹的东西不如不告诉他。”
秦观月出神地看着桌上的酥盒,喃喃道,“人心好算计,却也最不能算计,太伤人。”
“算了,不说这个了,翠屏那边可问出什么来了?”
“翠屏咬住了牙,一句也没说,但楼冰河在她身上发现了一处烧伤,伤口是新烫的,上面残留了一小半图案,楼冰河让人拓印了下来,找人辨认过了,应是一种鸟类图腾。”
“鸟类……”
秦观月回想了一遍,“七十二国中有三国以鸟为图腾,洛,楚,燕,翠屏背后的人必然出自这三国,也必然还藏在这琅琊城内。”
两人正说着,就见妙妙走了进来。
“大人,方才有人俩报,大秦的皇帝到了。”
秦观月有些意外,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