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琳对天子祭一事了解不多,也不感兴趣,便暗暗给秦观月使眼色离开。
秦观月心里好笑,心说这丫头是有多不待见这柳无心。
她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柳无心笑了笑,看着他们离开。
她身旁的侍女瞪着那两道背影哼了声,“瞧不起谁呢,不过是个不争气的二房的丫头,若不是长房伯伯没儿女,轮得到她在姑娘你面前作威作福吗?”
柳无心却笑得淡然,“她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自然神气,若我是帝师,她自然不敢如此对我,理所当然的事。”
“姑娘你就不生气吗?”
“和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置气的?”
侍女撅起嘴,“姑娘就不该与她们多话。”
柳无心笑笑,转身与主持说起了话。
那边何琳拉着秦观月出了雅室便直奔大殿而去,一边走一边说,“太子妃乃是镇威侯长女,温柔贤淑,当年也是王公子弟争相追求的大美人,更别说她爷爷还手握重兵镇守着边关,如今却……”
“即使今日不如此,他日太子继位,太子妃成了皇后,依旧要走到这一步,你何必为她抱不平呢。”
“话虽如此,可当年太子与太子妃亦是一对神仙眷侣,惹得多少人艳羡。”
“……”
秦观月缓缓勾唇,为柳无心话里的意思而觉得好笑。
何琳自顾自说着,偶然瞥见她这一笑,只觉得这张从容清冷的脸忽然染上了一丝邪魅来,不禁问,“帝师在想什么?”
“没什么。”
秦观月抬眸看向眼前的高大佛像,“只是在想佛祖是怎么让人实现愿望的。”
何琳一笑,从巧儿手中接过香,“求神拜佛不过求个心安罢了。”
“所以,若心不安,求神拜佛也无用。”
“是这个理。”
何琳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焚香,大概是在向佛祖祷告,神色极为虔诚。
受限于科学的了解程度,古人的信仰总是深于现代人的,现代人拜佛才是真的求个心安,或是走个场面骗骗别人,故而秦观月还是头一次看人这么虔诚地拜佛,不由认真地盯着她看。
何琳睁开眼便见她看着自己,想到自己方才心中想的人,不由脸一红,“……帝师看着我做什么?”
秦观月看她脸红,便问,“没看什么,倒是你脸红什么?佛祖好似不管姻缘,许了也不管用的。”
何琳霎时面色通红,也顾不得眼前人帝师的身份,嗔道,“你……别乱说。”
秦观月笑笑,没再逗她。
倒是何琳看她站在那里,疑问道,“你怎么没上香啊?”
秦观月想了想道,“我没什么可求佛祖的。”
这话说的颇淡泊,何琳却点点头,“倒也是,年满十六便已位极人臣,当世罕见,确实没什么可求的了。”
“不过你不为自己求,还可以为身边人求啊,求个平安,求个圆满都好。”
何琳说着便看向岑舞,岑舞应喏,将三支点燃了的香送到秦观月面前。
秦观月看着手中青烟袅袅的香,有些茫然,身边的人?
她颇认真的回想了下,从萧声到宫越,到谢玉,再到小四,最后停在了一张少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