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闻天一惊,难得结巴起来,“你……没睡?”
秦观月轻笑一声,托着脑袋朝向他说话的方向,“就是来看我睡觉的?”
越闻天没有戴面具,一张俊美英气的脸在黑暗中红了个透,“……我以为你病了。”
“有点着凉,就趁机偷了个懒。”秦观月说着朝他伸出手。
越闻天疑惑地看着她伸出的手,“你要什么?”
“过来。”
“……”
漆黑的房中因这句暧昧不明的话而气氛旖旎起来,越闻天抑制住微乱的心跳,走了过去。
“……做什么?”
“手。”
越闻天脸又是一红,缓缓将手放了上去。
秦观月一勾唇,猛地握紧他的手将人拽到了床上。
越闻天吓了一跳,在黑暗中生生抑制住了防御的本能,直直倒向了床上,嘴唇撞在了一片温热的肌肤上。
他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撑住床,才没有让自己直接压下去。
房间静了下来,只有微重的喘息声和剧烈的心跳,听在耳边如同鼓点一般。
越闻天听得再清晰不过,整个人都有着不真实的虚幻感。
秦观月被他困在身下,那只手却紧紧扣着他的手腕,她微仰起头,淡淡的呼吸洒在越闻天脸上。
另一只手缓缓摸上他的眉心,再到眼睛,鼻梁,嘴唇……
越闻天呼吸一滞,一把抓住她的手,声音带着喘息,局促道,“你……”
秦观月扬起嘴角,“你刚才都亲到我脖子上了,我连摸一下都不行?”
越闻天心跳更快,他借着窗外月光看着眼前长发披散的女子,眉眼如画,肤如凝脂,连那双淡漠的眸子里似乎都带着高高在上的笑意,鼻息间是带着体温的馨香。
离得太近了,哪怕是当初在钦天鉴同床共枕时,他们也没有这般亲近过,像是真正的夫妻般耳鬓厮磨。
他像是着了魔似的看着她绯红的薄唇,想再近一点,却又不敢,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在这里。
窗外忽有风吹过,树叶发出一阵簌簌声。
越闻天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松开她的手后退了一步。
黑暗中的呼吸声更加沉重,越闻天有些难堪地别过头去。
秦观月即使看不到也能想象他此刻的路窘迫,终于忍不住笑起来。
越闻天更加窘迫,连脖子都臊红了,“你做什么!”
“抱歉抱歉,有点睡不着,没忍住逗了下你。”
秦观月笑得停不下来,“生气了?”
越闻天脸又红又黑,闷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为什么睡不着?”
秦观月一怔,心头像被什么撞了一下,觉得有些好笑,又觉得难过,连方才的笑都忘了。
房中再次安静下来,越闻天等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淡淡的一句叹息,“因为睡着了会做噩梦。”
越闻天并没有质疑她会被区区噩梦吓得不敢睡,而是问道,“什么噩梦?”
“梦到自己在一个四面都是高墙的地方等死,怎么爬也爬不出去,喊也没人听见,然后只能躺在那里,悄无声息地腐烂,谁也不知道……”
“……”
安静了好一会儿,床边有人走了过来,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秦观月一笑,“什么意思?”
越闻天回道,“小时候我做噩梦,我娘就是这么哄我的。”
“是吗,谢谢。”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