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巳抬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从喉间挤出一声冷笑,突然朝她伸出手去。
萧声目光一凛,正要动手,忽然身后冲来一道月白身影。
“你想做什么?”
耳边一声愠怒的低喝,越闻天一手揽着秦观月的腰将人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死死钳着宁巳的手腕,平时温和的一张脸此刻阴鸷得吓人。
宁巳因他眼中的杀气而惊惧,又因秦观月被他乖乖揽在怀中的姿态而怒火中烧。
他冷哼一声,目光狠狠道,“本王与她的事,轮得到你一个质子来插手?滚!”
越闻天手上用力,握着他的手骨,看着他这位年轻的王爷脸色发白,眼里尽是嘲弄和阴冷,“你与她的事?就凭你?”
秦观月倒是没料到越闻天会过来,当即挣开了他的手,淡淡开口,“误会而已,二位住手吧。”
越闻天冷着脸松开手,宁巳立刻甩开他的手,退后一步,大喝一声,“给我将他拿下!”
“是!”随行侍卫立刻拔剑冲向越闻天。
匆匆赶来的何琳见状大惊,连忙道,“王爷不可!”
越闻天立刻要动手,却被秦观月拦住了,她看向身旁萧声,萧声自然会意。
萧声的身手对付这两个侍卫实在是大材小用,只是一息功夫,那侍卫便倒在了地上。
何琳吓得脸色苍白,见此才松了口气。
宁巳脸色难看到厉害,“白禅,你身在大羲为质,擅自行刺本王,射余难道是想造反吗?”
越闻天神色不变,“射余与大羲是盟友,不是臣属,况且,动手的不是我。”
他自然知道秦观月为何拦他,总不可能是心疼宁巳,必然是顾虑到自己现在还顶着白禅的身份。
“动手的是我,王爷不满的话,大可去帝师府,我就不奉陪了。”
秦观月说完也不管对方的脸色,转身就走。
越闻天看了何琳一眼,略一颔首,便也转身离开。
宁巳站在原地,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般,从前他最讨厌越闻天,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个白禅。
何琳站在一旁看着,有些无措,“殿下……没受伤吧?”
宁巳压下眼中阴戾,转身看过去,“本王无事,多谢郡主关心。”
何琳看他脸色尚好,心里松了口气,“麟世子性情素来温和,方才怕是有所误会,才会冒犯王爷,还请王爷莫要怪罪。”
宁巳听到白禅的名号心头一阵厌恶,忽而又想起什么,似无意地问,“郡主似乎与白禅颇为熟识?”
何琳脸色掠过红晕,神色有些慌乱,“不算熟识,只是来帝师府遇见过几次罢了。”
她只顾解释,却没注意到宁巳听到这话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阴冷。
“说来过几日便是百花宴了,郡主今年已有十六,想来父皇该给郡主赐婚了。”
宁巳说完便看见她脸上羞色一瞬间褪去,脸上带着强笑,继续道,“若是郡主有心仪人选,我这做哥哥的,可以代为说媒。”
何琳心中一喜,却还是矜持地回绝了,“多谢王爷,何琳不舍双亲,尚未想过此事。”
宁巳心中讽笑,面上却温和地点点头,“也好,如意郎君是该慢慢觅的,总归郡主身份尊贵,寻常男子是配不上的。”
何琳闻言心中一沉,咬了咬唇,又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往年百花宴上皆是新科状元,王公贵族,不知今年……射余麟世子可会出席?”
“这本王倒不知晓,不过白禅在天子祭上有救驾之功,应该是会出席的。”
“是吗?”
何琳面露喜色,谢过宁巳,转身告辞回府了。
宁巳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故而冷冷一笑,对身旁的侍卫道,“进宫。”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