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握着那只玉环,蹲在了地上,只呜咽着哭了一会便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期盼地望着她,“他还好吗?他在哪儿?”
秦观月弯腰将她扶了起来,低声安慰道,“他很好,他此刻就在这座琅琊城,在想办法救你。”
“这个傻孩子,我在这儿挺好的,救我做什么?”
赵舒拉着她的手,急道,“你让他赶紧去雍州,赶紧回去,京城不安全!宁昭会杀了他的!”
“夫人应该明白他的性子,他不会舍下您独自回雍州的,所以夫人,您必须和他一起走,安然无恙地。”秦观月回道。
“可……”
赵舒皱紧了眉头,忽然抬头看向她,“不知姑娘是谁家女儿?为何要帮我儿?”
“你儿子曾经救过我的命,至于我的身份……”
秦观月笑了笑,“若夫人为我着想,还是不要问了吧。”
“抱歉,是我唐突了。”
赵舒不是无知妇人,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又问道,“天儿是怎么打算的?这里可是京城,万一……”
“夫人可知百花宴?”
赵舒点头,她自然知道百花宴,甚至她第一次见越青离就是在百花宴上。
“百花宴后,我会再来见夫人。”
秦观月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夫人对何勉怎么看?”
他们对何勉的一系列猜测都只是猜测,并不知真相如何,更不知道赵舒对何勉这个人的看法。
令人意外的是,赵舒的态度有些冷淡,“天儿费尽周折才通过姑娘找到我,不正说明了我有眼无珠么?”
“夫人不愧为青王妃,那我便再多问一句。”
秦观月重新审视了下眼前这位青王妃,最后一笑,“如今越氏已成叛贼,若夫人与儿子能安然回到雍州,夫人会如何做?”
赵舒闻言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用探究的目光打量起了她,“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那我便直说了,您儿子打算造反,您会阻止他,还是支持他?”
“……”
赵舒一时有些恍惚,却没有多大的惊讶,显然也已料到会走这一步,“宁昭野心勃勃,志在天下,雍州是他的绊脚石,迟早会动手,我若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只会害了我儿子,左右……不过一个死罢了,这几年本也是我偷来的。”
她苦笑一声,“我三个儿子,如今只剩一个,总得见他一面,我才能安然死——”
“夫人。”
秦观月皱眉打断了她的话,“您不会有事,你儿子也不会,我会把你们都送回雍州的。”
赵舒诧异地看着她,随即一笑,“秦姑娘,我多嘴问一句,你与我儿……”
秦观月淡定地回道,“救命恩人,现在是好友。”
“是吗,天儿有你这样的好友是他的福分。”
赵舒先是见她拿出那枚玉环,后又对自己儿子如此上心,还以为眼前这姑娘是喜欢自家小儿子。可现在见她神色从容,丝毫没有羞涩之意,心里不禁疑惑,难道自己猜错了?
不等她细想,竹园外已经响起了一阵人声嘈杂。
萧声看了天色,提醒道,“快午时了。”
秦观月点头,随即向赵舒告辞。
“等等。”
赵舒期盼地看着她,“劳烦姑娘转告我儿,就说为娘过得很好,让他万事小心,莫要冲动,让他……好好的。”
话说到后面已带了哽咽之声,秦观月心也软了几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