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哭啼啼的展云珵,众人的表情都很魔幻。
这……还是展家的小魔王吗?
是不是有点不太对劲啊?
太子最先反应过来。
他瞪了身边的太子妃一眼,甩开她的手,走过去拍了拍展云珵的肩膀,斩钉截铁地道:“阿珵,切忌妄自菲薄,有姐夫给你撑腰,别人不敢对你指手画脚!”
他视线一转,冰冷的目光落到悠悠醒转的谢渊身上。
“谢二公子?莫非是成国公府那个庶子?孤的梅园何时允了这种废物进门,是谁将他带进来的!”
“皇兄——皇兄息怒!”
一道人影着急忙慌地分开人群冲过来,诚惶诚恐地站在太子的面前。
“老六?”太子眯起眼睛,打量了来人一眼,唇边勾起冷笑。
“人以群分,无怪能和这种货色搅到一起。老六,别怪长兄唠叨,往后识人,眼睛得擦亮些,谁知会不会在背后扎你小人?”
六皇子神情有些狼狈,低下头只有说“是”的份儿,根本不敢还嘴。
太子冷哼一声,吩咐道:“把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子给孤轰出去!从今以后,有孤的地方就不能出现这个混账!”
清醒过来的谢渊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喊冤,就被太子府的侍卫粗暴地拖了出去。
太子的气息终于平复,一手牵起展云珵,一手牵起宋锦姗,无视了身后的太子妃,向二人温和地道:“孤这就传太医给你们看伤。姗儿这手还疼吗?”
“不……不疼。”宋锦姗低着脑袋声如蚊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悄悄抬眸看了看抬起袖子捂脸的展云珵,又飞快地收回视线。
这家伙今天是不是吃错药啦!
怎么像宫里那些娘娘们争宠似的,说哭就哭说演就演起来了?
六皇子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离开,恨恨地咬紧牙关,抬脚踹向旁边的梅树,登时被花瓣落了一身。
太子一行人回到了傲寒阁,太医也很快赶到,给宋锦姗涂了上好的消炎药膏。
又给展云珵诊脉,言说展公子身子恢复情况良好,再有半个月基本上就无大碍了,只是得注意保持心情平和,然后又开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补药。
“退下吧。”太子挥手。
太医告退,可随后又有两人不经通报便直接进了门。
看到来人,一屋子人都惊呆了,无论有病没病全都慌忙跪下,口呼“万岁万万岁”。
正隆帝摆手,“都平身吧。”
他正是方才在三角梅后全程目睹了展云珵和谢渊龃龉的威严中年男子。
“父皇,您怎么来了?”太子从地上爬起来,又惊又喜地看着一身便装的皇帝。
“你们年轻人在梅园聚会,朕一直心向往之,便带着廉胜不请自来了。”
正隆帝坐在上首,目光转向一边的展云珵,微笑颔首,“虎父无犬子,朕今日才算是见识到了。”
宋锦姗没忍住,偷偷笑了起来,促狭地看了展云珵一眼。
展云珵也只是嘿嘿傻笑,根本不敢开口接话。
完蛋了,刚刚他那番模仿宫斗宅斗的表演居然被皇帝看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