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还在嗷嗷呼痛的人们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傅绾。
有年纪较大些的,忽然盯住傅绾,嘴唇发抖,“是……是傅家……傅家的小姐……”
众人惊愕,连身上的疼痛都不顾了,也纷纷向傅绾看过来。
傅绾笑眯眯地居高临下俯视他们。
“傅大小姐回来了,你们这里的过路费,难道不应该给我分一半吗?”
方才那个年纪大的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像见了鬼似的掉头就跑。
傅绾让白云烽等人回车上,赶着车往村里去,而她则慢悠悠地走在车跟前,大摇大摆地作为带路人,穿过地上的人群走进去。
进了村子,路边竟然冒出来许多围观群众。
他们惊讶地看着傅绾和她身后的车队,眸光闪烁,但目光扫到门口的“收费亭”,都露出畏惧和憎恶的神情。
傅绾大步走进了风华村的地界,眼角瞧见三个人飞奔而来。
“傅绾丫头!果然是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和胡叔说一声?”走在前面的中年汉子擦了把额头的汗,笑呵呵地看着她。
傅绾神情冷淡地看着他,“这不是胡村长吗?好久不见啊。”
胡村长原本还觍着脸继续笑,但看到傅绾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神情,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住,只好客客气气地道:“是啊,你嫁去京城都有四年了,也没说回来看看。”
他抬手指向村口,“只是啊,傅丫头,你难得回来一趟,一回来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这叫什么事?”
他看向傅绾身后的车队,看向那些凶神恶煞的车夫,“你看看你啊,还让你的手下人动刀动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回来寻仇呢!”
傅绾看着他晒红的脸,嘴唇轻动,“我何时说过,我不是回来寻仇的?”
“你寻……什么?”胡村长一愣。
傅绾神情淡淡,“这个收费的亭子,是不是傅侍郎的主意?”
胡村长脸色变了变,看到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咬咬牙,低声道:“傅大人出钱做了这样的大善事,咱们自然要回报他。你这孩子在说些什么呢?哪有亲闺女拆自己爹的台的?”
傅绾笑了笑,“我就是来拆台的。”
她转回头,“白校尉,方才你说的话,再重复一遍。”
白云烽微愣,忽然反应过来,扯开嗓子大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下令让官府给整个大正修路时,可从未听说要对普通百姓征收什么过路费!你们的傅老爷是什么人,能大过皇上去?”
“是啊,他傅兴是什么东西,能大过皇上去?”傅绾看着胡村长苍白的脸色,再次扬声,“白校尉,现在就麻烦你和你的弟兄们,把这个亭子给我拆干净!谁要是阻挠拆这个亭子,拆这个路障,那就是谋反,那就是和皇上过不去!”
“是!”白云烽搓了搓手,抄起腰下大刀就往亭子狠狠砍了过去!
“不……”那柱子狠狠一颤,轰隆倒地,胡村长也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傅绾看着他,唇边露出一丝笑容,可眼睛里却一片冰冷。
“胡叔,我可是在救你呢,你……不要不知好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