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看老鸨,笑眯眯的凑了上来,小声说道,“我家那婆娘回她娘家去了,赶紧给我找个上好的包房,我要开心快活一下!”
老鸨立刻笑得像朵花一样,赶紧把这个暴发户模样的男子领了进去。
男子进了包间,点了一堆酒菜,至于姑娘他说过会再亲自去挑,就关了包间的门。
他打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了鼓鼓的皮囊塞出来的肚子,把皮囊里面的棉花往里面又塞了塞,随即把桌上的菜和酒随便划拉了几样倒了进去,又拿出猪油膏在嘴边下巴和手上抹了抹,就偷偷出了包房的门。
他看了老鸨的样子和年纪,觉得应该不是她,这国色天香楼一定还有个厉害角色控制着。
他看了看包房上面的名字,都是以花为名,二楼的包房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他打算去三楼看看。
可是刚要上楼,就发现沿着三楼楼梯向上看有个牌子,写着“非请勿入”,看来自己想假扮恩客进去是不可能了。
于是他站在楼梯口假扮醉酒,大声嚷嚷,“我,呃,我要的姑娘呐!怎么还不来!”
果然,三楼上面有两个打手模样的人探出头来向这边望了望。
他笑嘻嘻地挥了挥手,又呲牙一乐,“姑娘呢?”
两个人站在那没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理他。
他开始上楼梯,边上边说着,“快给我叫去啊,我都等了半天了!”
看他上楼梯了,两个人中的一个赶紧迎了下来,“这位爷,您在这稍等会,我马上给您叫去!”
随即向楼上的那个使了个眼色,楼上的那个也下来了,拉着他回头向二楼走去。
他顺势靠在那人身上,嘿嘿傻笑着,让他扶着回了包房。
老鸨很快带着几个姑娘过来了,可进屋一看,那个客人已经坐在地上把头枕在床边打着呼噜睡着了。
老鸨过来喊了几声,又推了推他,看他确实是睡着了。
这才让姑娘们都散去了,看了看桌上的酒菜,喊了小二上来。
小二一上来她就厉声问道,“你是不是给他加料了?”小二说是。
老鸨上去就给了小二一个嘴巴,“我不是告诉你这个包房是新客人,不知底细不能加料吗?”
“他吃了那么多东西,又喝了那么多酒,出事了怎么办?!去拿点醒酒汤来!”
老鸨又对楼上下来的那个打手问道,“你怎么下来了?三姑娘知道这事了?”
“没,这客人喝的迷迷糊糊的到处找姑娘,要上三楼,我就下来了。”
“哦,那就好。”
“要是让三姑娘知道了,小心你的皮!”小二连连应着,出去拿醒酒汤去了。
楼上下来的人也撤了出去,老鸨等小二回来,让他给客人灌了点醒酒汤,自己就楼下招呼客人去了。
小二看客人一直在呼呼大睡,也喝下了醒酒汤,就退了出去。
听见屋内没人了,男子抬起了头,坐在地上出了会神,又把自己衣服里的皮囊里面的食物和酒都倒出来一些,用鞋子踩成了一堆黏糊糊的东西。
随后又撒了点醋,在自己身上又抹了一些,然后摇摇晃晃胡乱地边笑边唱,走了出去。
到了楼下,有人过来搀扶,一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酸味就皱起了眉头。
他看老鸨在楼下另一边忙活,注意不到自己,于是就晃晃悠悠的出了门,别人闻到那一股酸臭味都唯恐避之不及。
出了门他左摇右晃地走上大街,拐上一个小巷子又一个小巷子,回头望望,确信没人后才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一身黑色夜行衣。
然后把皮囊也拆了下来,又蹭了蹭鞋底,用手撕去了脸上的胡子,不小心力气大了,疼地倒吸了一口气,他把所有东西挖了个坑,埋好,消失在了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