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成了,那武林各派和朝廷两相安好,不再起争端,如若败了,慕容世家也逃不脱被朝廷招安或者收编的局面,至于其它各派,慕容家也无力再操心了。”
“到那时,你再想办法劝谏陛下,或能解救更多的人,我说的,你懂了吗?”
厉名池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兄长讲的我懂,但我仍然认为现在值得一试,如若成了,岂不是可以让慕容山庄免于此难?”
“此言差矣,正如我刚才所说,慕容山庄和皇城司这一战在所难免,更何况,慕容家在此事中也并不无辜,当初为了救人,仇儿带人杀了皇城司十二人是事实。”
“你若此时进谏,反而会让人觉得你偏袒慕容世家,到时我们之间的关系想必也会被人诟病,说你有私心,不仅救不了我们,反而会拖累了你。”
“我不怕被拖累。”
“我知你自然不怕的,但是若你也不在了,朝中又有几个人会肯劝说圣上以民为先,解救苍生?”
“如今这乱世,内忧外患。金人在我边境蠢蠢欲动,我可以力荐让慕容山庄在内的江湖人士组编入抗金队伍,这样不比我们内耗要合适的多吗?”
“如果我以这个角度劝谏陛下,或许事情不会演变到最糟糕的情形呢?”
“厉老弟,我知你心系天下众生,也知你为了我不计较个人生死,如若金兵来犯,江湖人士必定各个摩拳擦掌,绝不允许家园被外人入侵,可是若收编入朝廷,被人管制甚至被人利用,那又另当别论。”
厉名池不语。
他虽然不忍见慕容山庄惨淡收场,也不想见自己这么多年唯一可以肝胆相照的老友不得善终,但听得慕容阳明这一番话,他竟无从劝说。
慕容阳明见厉名池不再说话,知道此事对他震撼极大,于是才缓和了语气说道,“名池老弟啊,我刚才跟你说的,只是为了警示你,所以才把事情故意说的很严重。”
“其实,此战也未必就一定会如我所说真的避无可避,如若我们能除掉凌徐清,皇城司换个新的人来带领,说不定事情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倒是你,这章亦翀来势汹汹,视你为眼中钉,你在朝中可寻到了同道中人?”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二人似有结交之意,也对我的政见表示了赞同,但是敌是友暂时还不好判断。”
“嗯,那我找机会派人去探探虚实。”
厉名池一听赶紧拒绝,“兄长不可,我帮不上山庄任何的忙,只能坐在那里干着急,又怎么能让我自己的事情来牵扯慕容山庄的力量?”
“此言差矣,老弟啊,你若有了更多的盟友,将来对慕容山庄也只会有益无害啊,这事你就不用管了,情报之事也不是只有皇城司才做得,包在我身上了啊,有消息我自会想办法通知与你。”
厉名池知道拦不住慕容阳明,只好作罢。
慕容阳明和厉名池又聊了一阵才各自离去,临别前,慕容阳明又再次提醒厉名池一定要置身事外,绝不可妄自出头,见厉名池答应了他才放心地离开。
厉名池眼见慕容山庄有难,自己却又帮不上忙,心中实在郁闷。
回去的路上,刚刚停了一阵的雨又飘了起来,虽然不大,但却有让人愁绪万千的缠绵细密。
厉名池淋着雨,突然就想去看看自己一直放在心上却不敢相见的人。
他策马来到了乔玉语修行的道观外,勒马驻足了很久,终是没有勇气进去。
直到淋了个透湿,这才打马回府了。
“道长,观外的那个人,要不要让他进来避避雨?”观内的小道姑瞥见了外面的厉名池,有些犹疑地问道。
尘缘道长不答,小道姑等了一阵,见她仍未有任何反应,就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