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正色道，“你应该很清楚理由吧？当初圣上开恩，没有让凌徐清的家眷连坐，但她毕竟也是罪臣之女，除了这一点，她又曾在国色天香待过......”

“大哥该知我不在乎这些的。”

“我知道，你不在意，你爹呢？你姐呢？可会允许你接近她？更何况，她本质虽不坏，但也绝对算不上是良家女子。”

“她是非善恶不分，喜欢投机取巧，与何人在一起便会变成何副模样。”

“她若坏起来，拦都拦不住，你可能改变得了她？若不能，将来受苦的怕是你自己。”

章明刚觉得自己无言以对，因为这些话非常有道理，他无力反驳。

凌风看他默不作声，眉宇间尽是愁绪，开口问道，“你对凌小小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把她当作是你什么人？”

章明刚对于这个问题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太清楚对凌小小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长这么大除了自己的姐姐他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其他女子，他觉得自己像是凌小小的哥哥，看着误入歧途的妹妹，特别想拉她一把。

“我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也许是把她当作一个朋友，或者是妹妹，或者就是个认识的人吧。虽然没有很密切的关系，但你说让我不管她，我就是觉得于心不忍，总还是有点放不下。”

凌风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先派两个人去她的老家看看，如果不在的话，那就是还没离开临安，到时再想办法去找她吧。但这段时间你要想清楚，如果找到了，到底怎么安置她。”

章明刚点了点头，有凌风这句话，他这颗心才算放下了。

凌风随后约了慕容婉在雪庐附近的一家茶馆见面，感谢她提供了消息，同时也让她放心，在圣上面前，他如约并未提及慕容山庄和慕容仇。

慕容婉听后先是表示了感激，随后问道，“凌大人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凌风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其实早已猜到穆涵是慕容仇杀的，但我不明其中原因，不知......”

慕容婉神色黯淡，“我也只是猜测。我哥倾心寒烟已久，但被拒绝，你受伤后寒烟还为了你和他吵过一架，而穆涵哥对寒烟也一直念念不忘......所以我想他是想一箭双雕吧，将寒烟身边的人尽数除去。”

“但是我认识的大哥不是这样的！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其它的原因！你，你容我查清楚，不要，不要伤害我大哥。”

慕容婉说道最后几句时声音急促，还提高了声调，就好像要让全世界都听见，慕容仇本不至于此。

凌风不置可否，他到今日才知道，原来慕容仇对寒烟还有这层意思，既然如此，几乎可以断定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无需再查了。

看凌风没说话，慕容婉更加着急起来，因为她知道慕容仇一直在布局要杀凌风，如今凌风势必也不会放过慕容仇，这样到最后皇城司和慕容山庄恐怕会两败俱伤，她必须想办法阻止。

或者，至少是拖住，拖得一时算一时。

“凌大人，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你背负了罪名这么久，穆涵哥和你还是旧识，还有寒烟，她也深受其苦，还有穆雪，还有，还有我。”

“但请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弄清楚整件事，至于之后你们打算如何处置他，到时再说，好吗？凌大人，算我求你了！”

慕容婉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她想到了自己的爹娘，如果他们知道了会多心痛。

还有穆雪，寒烟，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面对他们。

凌风虽然不了解慕容婉，但嫦娥一事是慕容婉大义灭亲知会了自己，就凭这一点，他相信慕容婉是真心想要弄清楚。

至于处置，江湖人一向是江湖事江湖了，杀人就该偿命，这怕是谁都拦不住的。

“好，我就给你时间，但不能无限期拖下去，你需要多久？”慕容婉心乱如麻，“一个月？”

“半月。”

“好，好吧。”慕容婉点了点头，她其实不知道自己需要多久，也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怎么查，况且以她的推断，事实就是如此，无需再查了。

这半月时间她要来不过是要想清楚到底该怎么做，如今自己瞒着所有人，水落石出后又该如何向大家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