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雪庐大门就被人拍得山响,江名赫和铁匠担心是什么危险人物,率先赶到了门口,问过话后才知道原来只是急症病人,这才开门让了进来。
秦漫雪和寒烟也匆忙换了衣衫,过来帮忙。
来者是被几个人抬着的,虽然浑身是血,但颜色大都是暗黑色的,看似跟人打斗过,伤口深浅不一,有的地方处理过,甚至已经开始结痂。
裤子和鞋子都磨破了,外表还有很多划伤和擦伤,看起来是新伤。
秦漫雪和寒烟帮伤者先清洗处理了伤口,这才慢慢看仔细,大多数都是刀伤,还有两处似乎是飞镖或者匕首所致,可这刀伤的大小和宽窄却有些奇怪。
秦漫雪抬头使了个眼色,江名赫将送他来医馆的人叫到外面候诊的大堂,聊起了天。
这才知道,原来他是这家人的表亲,叫郑义,北方人,自幼父母双亡,所以一直跟他们一家人住在南方,还拜过武师练过几年武。
前阵子非要回北方,说找岳将军报名从军,要去抗金,大家担心一直拦着不让去,可有天晚上他自己收拾了个小包裹就跑了。
一家人焦急等待着,想说他到了北方应该就会寄信回来,可还没等到信,家人一早去林子里捡柴火时就发现了他一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这才赶紧送到了雪庐来。
秦漫雪和寒烟仔细检查后终于放了心,伤者虽然伤很多,但所幸都不重,均未入骨,但看他脚和腿的情况应该是一路奔波,昏迷则是因为饥饿和劳累所致。
几个时辰之后,伤者终于醒了过来,喝了药又吃了点粥,他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他张了张嘴,还没出声,眼泪就先掉了下来,手握着拳头,看着自己的家人,说道,“金人真是太可恨了!”
原来他向北没走多远,路上就遇到了几个土匪,他有武功,所以就跟他们缠斗了起来。
对方本想一下子把他拿下,抢了盘缠就走,结果发现他不好对付。
于是就让其中一个人去招呼同伙,虽然只是小声低语,但他还是听出来了,这些土匪应该是金人假扮的,所以他们见到他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抢包袱。
他没有恋战,赶紧边打边退,想着要赶紧来告诉大家,金人不止在北方不断骚扰,甚至已经偷偷潜入了南方!
众人一听皆是吓了一跳,但也半信半疑,毕竟对方耳语,他偶尔听到零星半点的,极有可能是听错了。
可他坚持说没听错,说以前有朋友给他讲过金人是怎么说话的,而且动手时发现他们也没有什么招式,只是十分凶悍,武器也都是些当地不常见的弯刀和匕首。
雪庐这日早早关了门,大家坐在一起聊了起来。
江名赫还没开口,铁匠就说道,“我早就说过了,江大哥,你去哪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