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支支吾吾的,快说!”章歌奇一瞪眼,催促道。
傲云便答道:“他家里藏了一只妖牛,可以不停地割肉,这事你们是知道的。王家害怕妖牛跑了,就在院子里弄个法阵厌镇它。我知道这事其实很损阴德,可王家指着那妖牛挣钱,不在乎,那我也没啥可说的了。”
我又问:“你知道妖牛是什么来历吗?”
见他眼珠子活动,我觉得他想编瞎话糊弄,断喝道:“快说!”
傲云皱眉,“咳,你们不要受了妖牛蛊惑,听信妖言。那东西本是上古妖魔,杀生太多,上天叫它还债,所以镇压在飞龙岗。王家只不过是上天完成业力的手段,并不违背天道。”
“哼,你可拉倒吧!”我一听,就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鄙视至极地说,“一个修道之人,告诉我什么‘业力’?你还真是学贯中西!你编这些瞎话的时候心跳得很快,以为我看不见吗?”
傲云闻言,震惊地看向我。
他道行虽高,但隔行如隔山,他并不知晓我这巫医的手段。
章歌奇把搁在他脖子上的刀又加了几分力气,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真话,让你脑袋搬家!”
“呃,杀人是犯法的……”
“你不是神仙吗?神仙又不算人!”
“呃……这……”
“快说!!!”
这时吴八一也找来了,施术者被控制,那张网自然也没了效力。
小胖见我们抓住了施术者,很高兴,说外面好大一片地方都停电了。
我叫他先别打岔,还在审问呢!
傲云畏惧脖子上的刀,而且他也看出章歌奇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便慢吞吞地说:“我本家姓李,祖上名叫李宏元。”
“李宏元?”我震惊,这么巧吗?
“我家祖上李宏元和我一样,也是个修道之人。当时我家比较富裕,李宏元打小棋琴书画样样精通。当时他去飞龙岗采药,看见一块大石头上有棋盘,和一局残棋,就信手下了起来。
“原来那是一位仙家和童子下到一半,见有凡人上山,仙家就先藏了起来。仙家见我祖上解棋解得甚妙,就现了法身,和李宏元对弈了三天三夜,成了棋友。
“打那之后,仙家经常来我祖上李宏元家中,和他高谈阔饮,传授一些修仙法门。其实我能炼出这身本事,全靠祖上留下的一本笔记,毕竟是仙家指点。
“之后有一次,李宏元和仙家聊到老子出关,李宏元来了兴致,想画一幅老子出关图。过几天,仙家便牵了一头大青牛来到李府,命一名相貌忠厚的老仆骑着青牛,扮这老子出关,让李宏元摹画。
“那老仆是谁呢,正是王卓岩他祖先,也许在摹画的过程中,他听到了什么天机,这个你得去问王卓岩了。总之那老仆起了贼心,当晚把自己的几个儿子叫进李府,偷了画和牛,藏了起来。
“仙家掐指一算便知道了牛的去处。仙家上门讨牛,但是王卓岩死活不给,反而拿粪便把自己家墙头、屋顶涂了一遍,院子里挂上月布,让仙家不能靠近。
“那仙家好像也没什么大势力,只能作祟恐吓,但是王家油盐不进,仙家请李宏元出面,王家又反诬我祖上李宏元勾结妖人,让李宏元也无计可施。
“王卓岩祖先就靠着这头牛做起了无本生意,然后不停地改造院子,厌镇是假,不让仙家靠近才是真!就这样,一直占着仙牛四百年,生意越做越大,整个解州都知道王家的布袋牛肉。”
我心想,看来这是丢牛事件的另一个视角的版本!
原来当初仙童变牛是为了玩cosplay,画中骑牛之人真的是王卓岩的祖先。
章歌奇听得瞠目结舌,“真是服了,王家处心积虑地偷牛就是为了卖肉!简直就像拐个嫩模回家,结果叫人家给小学生做寒假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