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要死了,温言白这个狗东西还要为了他的心上人去破案。
悔了,是真的悔了。
“母亲,您再等等,您再等等!父亲马上就回来了,马上就回来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温逸紧紧地握着床榻上妇人瘦如枯槁的手,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他还是个少年,哪怕从小到大性子都很沉稳,像极了他那个外人眼里温润如玉,陌上无双的爹,但终究还是不经事。
这哭声如烙铁般落在我心里,疼的我眼中泛了泪光,可我也是真的撑不住了。
温言白这个狗东西。
我又在心里骂了一句,却是酸涩苦味。
“罢了,不等了,逸儿,不要怪你父亲....”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可说完之后,又觉得不得劲,而且,以逸儿的性子,定是不听的。
于是,我又紧跟着一句,“若是要怪,先心里怪着,别跟他吵,离家出走断绝关系这种蠢事一定使不得。”
温逸:“......”
“便是不想要的家底,就是大手大脚花了,或者当纸钱烧给娘,也别让宵小之辈算计了去,明白吗?”那样我可能会气到死不瞑目,从棺材里爬出来。
“母亲,我明白的,您放心。”
温逸打小就聪明,只稍点拨,便心领神会。
其实若是可以,很多事情我是想自己来做的,但我就要死了,就算不想让我的儿子去蹚浑水,也必须忍住那点慈母之心。
有时候,自以为是的对他好并不是真的好,既然往后他必须要一个人去面对那些阴谋算计,倒不如提早告知他,也好防备。
逸儿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他清楚当下局势,便不会吃什么大亏。
唉……
忍不住又在心里叹了口气,视线下意识地再次望了眼门口的方向。
天快暗了啊....
原来,已经等了这么久了吗?
可惜,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要是见到了,我一定要交待那个混蛋把后花园里那棵海棠树砍了。
虽然说这样迁怒不好,毕竟树又没错,但,我又不能拉温言白这个狗东西给自己陪葬。
好吧,也不是没想过,只是他要是死了,我的逸儿就没爹了,虽然我觉得有这个爹还不如没这个爹的好,但那也只是我的想法。
不能那么自私啊……可,我又哪次真的任性起来过?
想到枕下的和离书,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难以洒脱。
不甘心,当真是不甘心!
我这辈子怎么就活成这样了呢?
曾经诸多美好的期许都未曾实现也就罢了,还将自己搞得这么憋屈,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孟辞啊孟辞,你真是活得太失败了....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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