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说着,便要自己去扶她,也就是这样,拾翠才慌里慌张地赶忙自己踉跄着起身。
“小姐,您还是骂奴婢一顿吧,奴婢不该自作聪明,更不该利用捡枝,以后,奴婢一定更加听您的话,小姐说东,奴婢就绝不往西,小姐说北,奴婢就绝不往南,小姐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再也不胡思乱想,更不会再....”
她倒是明白自己都错了什么,甚至可以说认错的非常彻底,不过这东西南北的,唔……
眼瞧着她话匣子打开后就有收不住,且越说越离谱的势头,孟辞讪笑一声,抬了抬手,示意她暂且打住。“好了,我已经知道你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且愿意去改正了,不必再说了,还是先去给头上那包涂点药吧,姑娘家的,破相就不好了。”
“至于东院那边,交给你我放心。”起身,提了提裙摆,“现在...你家小姐我该去祖母那秀一秀演技了。”唇角微扬,眸中闪烁着清亮的光芒,浮光碎影间明艳而不可方物,叫人看着,诚心地觉得她只要往那里一站,什么都不用做,便能衬得满堂生辉,更难以挪开视线。捡枝就瞧的有些傻了,所以孟辞叫她的时候,还恍惚了一下。“啊?啊,小姐,你说什么?演技,小姐你要去唱戏啊?这可万万不行,要是叫老夫人知道了,她肯定会....哎呦,你打我干嘛?”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低头站着的拾翠抬手敲了下脑袋。孟辞也是扶额无奈,但也是因为自己当初现代世界待多了,所以留下来的这些坏毛病,看来以后得改一改了,不然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你呀,以后多跟翠儿学着点吧,这迷糊劲,走了,去慈安堂,刚才不是还跟你说了吗?既然决定了不嫁入温侯府,那自然要与祖母说道一二的。”
卷珠帘,行至外间檀木桌前,倒了杯温水润喉,想了想,又言:“要拒了候府的亲事可没有那么简单,等会我不管做什么,你们可不要再犯迷糊站出来说话,祖母最讨厌下人做越矩之事,明白吗?”这话主要是对捡枝说的,记忆中她无数次为自己出头,结果叫旁人抓了把柄,也令祖母不喜,因此受了不少责罚。她那一世也是有点糊涂,不大聪明的那种,只觉得捡枝忠心,却没有想到为她避免那些伤害。想多了都是臊得慌的教训,也是年少不经事,等什么都懂的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只想着追随那狗东西的步伐去了。且不知,遗忘在脑后的,才是最值得去珍惜的。温言白那个狗东西,啊呸!他算哪根葱苗,也是自己眼瞎。哦对了,得抽个时间去把树砍了,那玩意横在她心头许久了,如鲠在喉,偶尔做梦都会想到。必须得砍了。海棠树:“.....”!!!“小姐,我会看着她的。”虽然没想到自家小姐会选择退亲,但拾翠也就是稍稍诧异,便选择跟自家小姐站在同一阵营,并抓住了旁边还在眨巴眨巴眼的捡枝的胳膊。捡枝侧头看她满脸认真的样子,有种自己要上刑场的怪异感觉。“翠儿姐,我懂的,你不用这样,小姐都说了,我又不傻。”“我知道,你不傻。”“嗯嗯...”“就是蠢。”“”“还很蠢。”“!!!”“无可救药的那种。”“.....”“翠儿姐,我原来在你心中这么不堪吗?你说的我有点伤心。”“倒也不是。”“翠儿姐,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来。”郑重其事,“以前就这么认为了,所以是一直,以后可能还会这么认为。”“!!!”这话简直太戳心了,捡枝气的鼓起了腮帮子,恼羞成怒地瞪了一本正经的拾翠一眼,再看向正在悠闲喝水的孟辞。
多喝水,身体好。“小姐,你看她!”捡枝气的眼角泛红,委屈极了。偏偏孟辞还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不安慰她。
“啊?我看?我看...该走了吧?”明显的想要搪塞过去,太明显了,捡枝都看得出来的那种。
“小姐!”捡枝开始自我怀疑了,难道她真的很蠢?陷入一团乱麻纠结的她并没有看见身旁拾翠跟自家小姐对视的一眼,彼此珠联璧合的默契。如此一耽搁,自然晚了去慈安堂请安的时辰,不过此刻慈安堂中孟老夫人却没有像往日那般,差不多这个时辰就已经开始闭门礼佛了,而是难得的一派‘其乐融融’,热闹的很。
原本孟老夫人是个喜静之人,凡事不会太过苛责,通常小辈来请过安便可离开,偶尔有事身体不适就算不来请安,托人带句话她也是非常宽容理解的。
可今儿个众人不但没有像平时那般走的积极,反而一大清早便来陪她这老婆子说话,闲扯一大堆,磨蹭时间,甚至还陪她用了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