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聿今天穿得稍正式了些，虽然没有刻意装束，可与生俱来的气质与多年的修养依旧让他与周围热闹的人群显得格格不入。

封聿视线抬了抬：“封昊将爷爷的情况向我报备了下，耽误了点时间。”

尚理关切问：“封爷爷怎么样，醒了吗？”

“药很好，昨天就醒了。”

尚理弯了下唇：“那就好，封爷爷恢复健康，你也可以安心了。”

尚理想笑，发现突然笑不出开，她不知道封聿什么时候就要离开了，可不笑也不对，最后干脆只弯了下唇，随手抓了把瓜子磕。

头顶乌云一堆堆聚了起来。

没多久，唢呐声再度响起，院子里坐着的人站起来，纷纷往前面空出来的走道涌去。

尚理抛开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念头，跟着起身：“三哥，他们要拜堂了，你看不看？”

封聿：“看。”

尚理带着他过去，挤在人堆里，令令个头小，不知从谁的胯下钻到了前头去。

不周山还沿袭着拜天地的传统。

尚理回头和封聿说：“听说你们城里人结了婚还可以离婚，我们不周山没有那样的规矩。”她顿了瞬，接着说：“三哥，拜完天地，就是一辈子的夫妻了。”

封聿眼里噙着笑：“封家也没有那样的规矩，封家人一辈子只能结一次婚，离婚也不成。”

闻言，尚理今天第一次释怀地笑了。

身后人围了过来，尚理不可避免被人挤到，后背阵阵地疼。

封聿就站在尚理斜后方，看见她不时扶腰的手，目光向上，尚理乌黑的马尾下露出一片沾了些红印子的衣料。

他眉心一蹙，拖住尚理的手臂把人拉至身前，问：“怎么受伤了？”

周围人多，尚理凑近了小声解释一句：“从树上掉下来了，今天是强子的大喜日子，不方便说。”

封聿将她虚圈在怀里，避免人挤着她：“吃完饭回去上药。”

“你给我上药？”尚理抓住封聿虚环在她两侧的手，搭在身前抓着把玩。

封聿顺势捏了捏尚理的手：“不然想找谁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