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他眉头紧锁,“我知道我没有什么立场这么说,但是我妹妹没有错,她一直在反抗家族里那些对若思不利的事。我们很早就没有了父母,我真的不能再失去妹妹了。如果可以,请求你救救她,后果我来承担。”
他说完摘下了自己的家徽。这个举动真的让在场的所有男孩子震撼,摘下家徽说明愿意放弃家族荣耀,可以成为任何家族麾下附属的自由人。
这对安他来说真的不容易,因为他一直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达拉奇这个名字吧。若思想起了迷失森林中血河里的石头,有一块属于达拉奇,心里很难受。
“我如果不打算帮,也不会引你们来这儿了。”希尔德眼瞳深深如一汪绿潭,看不到底。
“破咒师其实是个很出力不讨好的职业,别人苦心积虑编织的咒语被轻而易举的消散成烟,量谁都不会开心的。”
希尔德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每个人的表情,看我们都很失望,突然笑着说:“但是有因就有果,总得有人来当这个坏人。那个坏人必须是我。
实话告诉你们下这个咒的人其实和我是师出同门,不然我也解不了这个咒。他背后的支柱比你们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我可以为你们去得罪这个人,但是,我要问若思一句,你准备好了吗?”
我猛的一惊,没想到会突然被问到,不由地说:“准备好什么?”
“不会吧!”希尔德放下杯子,伸展开手臂,身子往后一靠。居然有点纨绔的意味。“你们这些朋友都不告诉她,她会死的事儿?”
我看向身边,卓美拉和诺克都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你说吧,我听着。”我淡定地看向希尔德。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做好成为王族纷争牺牲品的准备。”希尔德耐人寻味的勾了勾唇。
“他们没告诉你,四百年前黑暗之灾带走的不只是光明,还有半兽人上千年的文明。那些野蛮的耶罗人才不在乎,他们认为所有写在纸上的字都不重要。是我们的父母,用血肉之躯做咒,才留住了这些文明。达拉奇家的父母,诺克本家的父母,我的母亲,都死了。
这些巨大的悲痛都没痛在耶罗人心上,他们只想要权力,用来支配阿丘坦的恐惧。预言说只有王女现世,才能让白曜永存,阿丘坦足足等了你四百年。我们也在无尽的轮回中等了你四百年,如今你出现了,就注定要被卷进去。”
“既然如此,为什么你们要投向耶罗一族。”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不甘吧,凭什么你双亲健在,凭什么你的父亲可以来往于异时空,可以选择逃避,留我们面对永无止境的黑夜?如果黑夜才是永恒,我们何苦为难自己期待光明。”
希尔德声嘶力竭地喊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这与他斯文的外表很不搭。
我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不是任何赛普人的错。
“我答应你,”我嘴里艰难地迸出这几个字,“我会做我该做的,只要我能,不惜代价,还你们一个白昼。”
我闭上眼睛痛苦极了,我其实不是爱惹事的人,也最不爱树敌,但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你不就是想要我一句话,今天起,你有我的承诺。我和耶罗族只有一个王,我要做王,耶罗族屠我族人天地不容,他们不配统治阿丘坦。只要你救活黛拉,我会站出来。”
桌上黄铜烛台上立着一根白蜡,一滴烛泪重重的滴落下来,烫进了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