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以来算是比较谦逊的人,只是看起来孤傲而已。以前别人说我,我总忍不住反驳,但现在只是沉默。”
“为什么呢?”教贤拿右手摩挲着下颚上的胡茬。
特艺额前的头发盖住了他一半的眼睛,但是还是可以看见他很浓重的黑眼圈,就好像几天几夜没有休息一样。
“我在心里说,一定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但还是会忍不住皱起眉头,不断的忍着。表情估计也不会好,谁喜欢被说呢?希望有一天能合理的消化那些别人的负面评价吧。”
少年轻飘地声音回荡在教贤室,利用安他的公职之便,我们也共通灵识围观了这场闹剧。
不得不说这很不道德,但是我们当时处在好奇心极端旺盛的时候,况且,我们也很在意教贤怎么说。
“特艺,你不可能消除这些声音的。”卢修斯的语气和我们之前所认识的他完全不同。
“没有人会对一个配剑的预言家说出溢美之词。你打破了历史,打破了力量和智慧不能融为一体的旧说。你应该为自己的特别而骄傲。”
男孩的双眼噙满了泪水,但是没有一颗滚落下来。
“就像你的名字,你终究会具有独特的技艺,无与伦比。但是,要学会使用你的力量,而不是像个小孩子在吃饭的地方哗众取宠,让低年级的学生看笑话。”
说到这卢修斯的语气重了些,责备中充满了如父亲一般的期望。
“回去吧,禁课三天。”
我们几个人都以为特艺会被取消月考资格,但实际上并没有,只是禁课三天。
“如果是我的话,我宁愿被取消月考资格。”黛拉小声的说。
“为什么?”我感到疑惑,这样之前准备的那些不是都白做了吗?
“因为被禁课三天,一般人就跟不上进度了,别说考试了,作业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安他摇摇头说。
“而且还会连累同组的伙伴,团队作业会直接被降低分数,他们高年级的导师都很严苛。”黛拉看了看她的指甲,淡淡的说。
我们聊着聊着,时间已经不早了,很快下一堂课就开始了。
教《系别行动指南》这门课的教授迟到了,他发送了一个灵识,说一会儿就到,在他没来的这段时间里,每个人念一首小诗。
按照座位,一个一个的念。我低估了阿丘坦学生的文采,他们都张口就来,甚至没有看手稿。
连诺克这种木头人都背出了一首悲伤的酸诗。
很快到我了,以前看过的王尔德,莎士比亚现在一紧张一句都记不起来。
我两眼一闭,信口胡诌了几句:
这世上最无用的事
莫过于惋惜和同情
真正的惋惜少之又少
而同情
从来都不是正面的
它甚至
引申不出任何好的方面
或许你不需要别的情感
但你一定需要痛苦
痛苦使你明白
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让你超脱
让你发光
……
最后教授来的时候,居然点评了我的诗,说很新颖,而且没有照搬书本。奖励了我一瓶珍贵的功能药水。
我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下,心想就算我照搬书本你也不知道啊。是啊,我现在才十四岁,照搬现实世界里大文豪的诗,一看就不是我做的。
卓美拉扭过头用口型对我说,“你怎么这么新潮,我都没听过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