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动乱的。第一次赛普城邦的暴乱我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是这次耶罗城中的乌冬狂兽化,作案的是南方的手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每次都在和你外出的时候遇见狂兽化的动乱,但是乌冬这次的事情,很有可能他们是有意让我看到。”
“为什么?”
“因为……其实我是偷跑出来的,我的家人都在找我,但也只是我的猜测,我看这么狠的手法,或许是我以前的敌人也说不定。”
安他这些年的阅历很深,他不认为伊凡是什么喜欢惹事会有仇家的人,忍不住问:
“那你到底在你家那边是做什么的?至于他们跑这么远来寻你?”
“我家还能做什么?不就做点小本生意,我跟你说过了,我是来阿丘坦游学的,我之前也去过很多别的地方,其实一路都有人在追我,想要带我回去,因为我家里人不太想要我学太多东西,说学的太多,心就会居无定所。”
伊凡说着,不由得垂下了眼眸。
“呵,我怎么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歪理邪说?我认为我也没学什么,我的心同样没有定所。一个人的心野不野和他的经历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你想停泊的说时候,没有人会跳下去推你的船。你想扬帆的时候,没有人能阻隔吹来的风。进退由心,这才是对的吧。”
安他习惯性的把双臂抱在胸前,自顾自的叭叭了一大段话,发现伊凡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
“你看我做什么,本来就是。”
“对,你说的对。”
伊凡笑着说,“我只是觉得你活的挺明白的。”
“那是必然的,我在塔拉奇家族带着黛拉那个小屁孩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要不是因为我自己是个大明白,我可能已经死了几万次了。”
“这么夸张?”
“是没这么夸张,不过我挺开心你能主动跟我说这些的,让我觉得我们俩真的是一个团队。”
“其实也没有只给你说,是因为刚才诺克告诉我,耶罗王正在调查所有南方的异族人,我和他商量对策的时候,他说我问问你的意见可能更好些,毕竟你在两族之间认识的人多,混的比较开不是?”
安他一脸不可置信。
“合着我还要感谢诺克?你找他商量?他能知道什么,他一个在森林里劈柴的土包子消息能有我灵通?你下次这种事直接来找我就行。”
伊凡突然有些想笑:
“都是大男人,你吃的哪门子醋啊?诺克要是知道你这样说他,估计又要和你切磋一下冷兵器了。”
“切磋就切磋,打架只能增进我们兄弟俩之间的感情……没吃醋,我就是见不得你跟诺克比跟我好,你明明先认识的我,还和我一起认领了法器,能不能有什么事的时候,把我列成你的首选啊?”
安他的话里带着郁闷明显在置气。
“你这话要是说给哪个小姑娘听,我估计她能乐疯了,可惜我是个大老爷们。”
伊凡嘴角弯出漂亮的弧度,手里把玩转动着银笛,本来被德里厄斯这么一通无端的猜忌,心情很差,现在好像也都烟消云散了。
阿丘坦赛普边境的铖房上站着一个身高颀长的男人,他的头发梳得整齐,鬓角边编着边境氏族部落特有的发饰。
这么多年,不管他喜不喜欢这个地方,他都不得不承认,他已经融入了这个地方。
边境的生活已经和他的血脉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一封黎红法信自远方传来,里奇伸出手指捏住,他的手指看上去很细腻,一看就是没有怎么吃过苦的人,其实躲在这个地方,一开始纯属逃避,再后来是因为安逸。
打开烫了金的漆封,才看了开头几个字,里奇就狂笑起来。
“科林,你可真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