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带着梁成入了侯府的水牢密室中。
这水牢就藏身在梁成所住的成华院里,是早年间余天禄差人修建的。侯府始终是高门府第,不能明目张胆的审问人,所以成就了这水牢。
水牢里阴暗潮湿,像是官府的大牢一样,有各式各样的刑具,这些年平添了不少亡魂,全是阻挡梁成前进的拦路石。
杨廉平听到脚步声,混浊的眼睛中顿时放出了一道光。果不其然,梁成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他面前。
“世子,世子爷,救救老奴啊。”杨廉平抓着牢门上的铁栏杆,声音颤抖。
“杨掌柜受苦了!张允,你是怎么办事的,怎能让杨掌柜受如此委屈!”梁成与身后的张允呵斥,却没有半分打开牢门的意思。
“杨掌柜,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的会被白玉璟押回了京城?还有那账本,怎么会在白玉璟手上?”
“世子爷,咱们挪用钱款一事,被白家少爷知道了,两日前白家少爷突然拿我来审问,我,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账本。世子爷救命,这些年,账本上的钱财,可都给了世子爷了,老奴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下半辈子断不能在牢狱中度过啊。”杨廉平巴在牢门上声泪俱下,可梁成眼神却闪过一丝狠戾。
“你可供出我了?或者这么说,白玉璟可有拿你去了官府?”这该死的老头,口口声声说的“咱们”,谁跟他咱们?!而且老东西也会撇清关系,钱财都给到他了?他杨廉平就没拿?好家伙。
“没,没有,我对世子爷忠心耿耿,绝没有泄露半句,白家老爷怕是害怕世子爷权势,所以也没敢送我见官。”一定是这样的,白家父子送他到梁成这里,就是想要大事化小的。
“好,好!杨掌柜辛苦了。张允,还不快把杨掌柜放出来!”梁成给张允使了个眼色,张允了然,拿钥匙开了牢门,杨廉平老泪纵横的从里面走了出去。
“不过杨掌柜,有些话你可没说对,你那账本的事,与我梁成,可没有一点关系。”梁成转过了身走在前面,杨廉平闻言脚步一顿。
“世子,怎可如此说,明明就是你让老奴做。”自己又不是外面,只有他们自己人在,梁成又何必装模作样。
“这话,不若你跟下面的阎王爷说说,张允。”梁成声音平静,却让杨廉平心中恶寒。
想往前跑离,却突然觉得身后有些凉意,随即而来的是一阵剧痛。杨廉平往下看,一把锋利的匕首正从自己的身后穿过,往前面冒出了尖。
“梁,梁成,你!”杨廉平也就能说上这一句,因为匕首往旁一打横,他的下腹彻底的洞穿,鲜血止不住的从口中涌出,而后,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从正面倒了下去。
“哼,蠢货。”还敢口口声声说没出卖他?若是没有出卖他,白玉璟又怎会将人送到他这里来?!不过白玉璟没扭送到官府,这点倒是给了他机会。
死无对证,往后就算是白玉璟还想拿这杨掌柜生事,也由不得他了。
梁成望着尸体冷哼了一声,交代张允处理好后,便出了这水牢。
张允按照往常的做法,在天黑之后,扛着尸体出了侯府,丢到荒郊野岭喂狼了,但却不知道,自己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