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但银子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蒋丰由气倒是顺了一些,但结症没解开,他这乌纱帽总归是不够稳。
“知道了。”梁成冷哼一声,出了州府。心中暗道,若他承袭了侯爷爵位,三皇子登临大统,定不让蒋丰由有出头之日。
蒋丰由看着梁成离去的背影,眼睛微眯了起来。
梁成回到驿站,找来张允又大骂了一顿,心中那股子气仍旧发泄不完。
“世子,一千万两,就是把几个铺子都卖了,也来不及啊。”何况铺子还是白家的铺子,不可能卖得了,所有铺子的流动银钱,也不够一千万两啊。
“……”这点梁成又何尝不知。但若筹不到银子,峪江水事定会捅到李厷曜那里。届时不单是他,就是整个定北侯府都会受牵连。
“费申可还有其他动静?”密信是截住了,但费申如果直接回京的话,那比密信还严重。且不说他手上有多少证据,但凡有一点,能让陛下下令彻查的话,他们就完了。
“费大人这两日都没出过客栈。但贾真却出去过好几次。”如此,才更反常。
“世子,费大人手上若真有证据的话,要不要……”张允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梁成没有回答张允。他其实也想过这点。峪江水事不单是钱的问题,几百条因为溃堤而死的草民,更加棘手。
如果真到不得已时,杀了费申也是一个办法。费申死了的话,朝廷再派人追查此事,他或许就能塞些银子摆平,毕竟朝廷中如费申这样的人,也就两三个。
不过若是费申莫名其妙死在瑜洲,这事追究下来也不好办。
“世子,我们可以在别处安排了人对费大人下手。费大人在朝中有不少仇家,伪装一下,就查不到我们头上了。况且密信已拦下,没人知道费大人跟峪江水事扯上关系。”
张允跟了梁成这么多年,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他的顾虑了。
“这是下策,非到必要,不可妄动。不过你也提前安排好这事,做事细心点,万不可再出错了。”梁成想想确实可行。不过张允这几回办事情,总是差了点,白白当放过了白玉璟一家。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世子放心。”张允领命下去了。
却说费申这边,已经知道自己写出的密信被梁成截走。
他之密信,其实是故意写给梁成等人看的,让他们知道他手上有东西。人越急,就越容易露出破绽。他让贾真也一直注意两人的动向,很明显,梁成和蒋丰由已经离心了。
“大人,有客人来了。”贾真轻扣门扉,征得费申同意后,推开了房门,身后跟着一穿着黑袍,戴着宽帽的身影。
“是你?!”来人慢慢褪下了遮掩的帽子,露出了苍白而俊秀异常的脸,正是白玉璟。
“你怎么来了?”费申上前重重的拍上了白玉璟的肩膀,白玉璟顺势咳了几声。
“下手不知道轻重啊。”白玉璟不自觉的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