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这并不是对剑崎的想法的嘲笑,而是自以为行走在一条孤独的路上,回头猛地发现自己的朋友也和自己选择了同样的道路的喜悦。我并不信命运那一套,可在现在这一刻,我有种强烈的感觉,觉得剑崎是必然和我走上了相同的路上。或许,我可以将我的想法告诉他,我这样想到。
“话说回来,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你当时盯着尸体看了好一阵。”
“这算什么?想主动坦白?”也许是总算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剑崎的心情好了些。
“只是觉得既然你都说了自己的秘密,那我也应该这样做才公平。”
“那就算了吧,我没什么好问的。等到那天你觉得可以和我说了再说也不迟。”
我正想接着说些什么,可我手机的铃声打断了我。我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从我父亲的私人手机打来的。突然间,不详的预感向我袭来。既然剑崎让能发现些问题,那那个人也说不定的能做到。我拿着手机,迟迟不敢按下接听键,任由铃声在车内不停地响起。
“怎么了?”剑崎感到有些奇怪。
“没什么。”也许是不想让剑崎继续问下去,我接听了电话。
“是埃勒里吗?”电话那头传来我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是我,请问父皇有什么吩咐?”
“我刚刚接到消息,你在新城遭遇了一场刺杀,近藤市长不幸遇难,你也受了点伤。”
“对,杀手可能是盯着市长去的,没想到我也在那里。还好,我只是脸上有点擦伤。比起这个······”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打断了我。只是如果他连这些都知道了,为什么要打电话来找我?“比起这些,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看来还是逃不过这一问。“您说。”
“如果我没看错,你们的路线不会进入新城的。”
“的确。只是距离北国的大使前来还有几天,本想着在新城停留一下,结果市长请求剑崎让破案,我也就在市长办公室呆了一阵。”幸好,对于这个问题我早就有所准备。俗话说得好,谎言讲究九分真实一分虚假。就算他要去查证也只能对我为什么回想停在新城产生疑问。但按照我以往的·行为很简单就能得出答案——我就是这样随性而为的人,他身边的人都会这样说。不然,他怎么会讨厌我呢。
“嗯。你刚才说过,你的脸上有些擦伤,我也看到了你的伤口图片。公安发来的现场图片也显示,市长是坐在沙发上死的。而狙击是来自对面大楼的上层。”在他提到这里时,我马上就明白了我的错误来自哪里。而我的背,也被不断冒出的冷汗打湿,“所以,根据现有的证据可以判断,狙击发生时,你正站着面对市长。你那时在干什么?”
脑袋里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静止在了此刻一般。难道我的计划就要因为这个失误而失败吗?这一句话一直在我耳边盘旋。
“怎么?在想应该怎么编下去吗?”
不管怎样,看来只有硬着头皮上才行。“啊,不,您怎么会这样想呢?我只是怕我说出来您也不信,那还不如不说为好。”
“那么,你那时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您也知道最近新城治安不太好,有一个恐怖组织在行动,很多政府官员都受到影响。恐怕这次狙击也是他们的行动。”
“继续。”他催促我说下去,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
“我认为,这一切的原因都是近藤市长对待恐怖组织的方法不对,应该用更强硬的态度。可他不这么认为。狙击发射时,我们正讨论到高潮,我十分愤怒,所以站起来指责他。因此,您会看到这样的伤口以及射击路线。”很扯的理由。我只能把赌注压到那个人不会去调查近藤的治理方案上。
“是吗······算了,这次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很多时候,我总是弄弄不懂他在想什么,尽管不想承认,可也许我的性格就是继承自他,“我的某一个妃子怀孕了。”
“哦?”为什么要用这么模糊的说法,是怕我直接去杀死那位妃子吗?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直到这时,我才明白那句话所透露出的所有信息。
“所以,你的时间可能不多了。要杀我,最好趁现在。”说完,电话便被挂断。
我放下手机,没有理会它一直发出的滴滴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瘫倒在座位上。
“怎么了?”剑崎看着我问道。
“不,没什么。”我发现,自己已经丧失了回答的力气。我闭上眼,想让我恢复点力气。只是,那个人的最后一句话一直停留在我脑海里。或许,我真的没有时间了。我这样想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