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富商很快镇定下来,见着江南布政使立马哭诉起来,指着儿子身上的脚印和浑身的灰尘就开始告状起来,那布政使也是难得的好脾气,竟然一言不发地听完了林富商的哭诉。
末了,林富商见布政使和徐应答都没有说话,便猜测布政使是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还不忘继续说道:“大人,草民所言句句属实,早先徐大人是亲眼见证这刁民如何放肆,大人可千万要为草民和草民的儿子做主啊!”
陈翠一言不发,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站在一旁,林富商见她这样,还不忘继续请求布政使:“大人,这可是公堂啊,在您面前这刁妇也敢如此嚣张,可见其实在不知天高地厚,对于此等恶人,大人可千万要公事公办啊!”
一边说着,林富商还疯狂朝徐应答使眼色,让他赶紧出来作证说话。
徐应答低着头,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想说话。
“咳咳——”
布政使偏头往身边望了一下,见那人没有半点反应,才冲着堂下几人问:“堂下之人,可还有辩解?”
明明布政使并没有针对林富商,但他能清楚感觉到,布政使这话是在对他自己说,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见陈翠直接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出来,大大咧咧地提着,随后道:
“林富商没话辩解,但本夫人有,”陈翠不想暴露自己的官职,就只有拿着赛翰翮的腰牌狐假虎威了:“本夫人要状告三人,其一为常州府第一富商之子林一豪,淫乱作恶,强抢民女,手上不知道多少无辜少女的性命,徐大人,你说有没有这事儿?”
徐应答硬着头皮,在陈翠的逼问和林富商的疑惑下点了头:“是。”
林富商顿时大怒:“徐应答你……”
陈翠继续道:“本夫人状告第二人,常州府第一富商,有买官卖官之嫌疑,并与当地官府勾结,做见不得人的买卖,纵容儿子作乱不说,还勾结官府随意压迫处置无辜老百姓,徐大人,你说有没有这回事儿?”
徐应答头皮都在发麻,可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扳回的机会了:“有。”
“本夫人状告第三人,常州府知州徐应答,身为常州府知州,不为百姓谋福利,反而在百姓受到富商欺压时,不问是非,直接将无辜百姓打入大牢,不顾人命,是非不分,罔顾朝廷信任!”
这一次她没再逼问徐应答,但徐应答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绝望的他脸色惨白,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富商的脸色不比他好了多少
。
他看着陈翠手里的令牌,虽然没跪下去,但也知道这块令牌:“大将军”三个字虽然简单,朝廷大将军无数,但能持有一块只有这三个字的令牌的大将军,唯有一人。
难怪徐应答百般劝他不要再继续追究下去,否则整个常州府都会遭受牵连,原来是因为大人物是他。
林富商忽而抬头望了望布政使,但他看得却是旁边那个冷脸的高个子男人,一身的杀气,想来,这位就是令牌原本的持有者赛翰翮赛大将军了。
迟来的一身冷汗瞬间打湿了林富商的后背。
“将军,夫人饶命啊!”林富商反应过来立马下跪求饶,可他那傻儿子还疑惑不已,责问道:“爹,义父,你们两个做什么,说好了要为我讨回公道的,你们给别人下跪做什么,快起来,义父,你赶紧把这些人都抓住,杀了他们,给我报仇!”
徐应答和林富商齐齐瘫坐在地上,好像林一豪的话就是一把剑,直接穿透了他们二人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