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自己办的事情,自己清楚,裴音拿刀悬在他们头上,这两天的时间他们都战战兢兢,生怕裴音突然发难。
所以,裴音把有问题的宫人全部放出宫的消息,他们很快就知道了。
探子平安出宫了没关系,大不了他们暗中处理了,不会给自己造成太大影响。
只要不被裴音抓到切实的把柄,就不能算他们窥探帝踪。
可他们没想到,探子被抓,被赶出宫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探子找上门来了,还是大张旗鼓的上门!
别说其他朝臣了,就连温逊都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尤其他安排的宫人行踪全无,根本不知道是生是死,现在到底在哪!
比起其他臣子已经被裴音无形中砍了一刀以示警告,他现在就感觉裴音在他脑袋上悬着的,不止一把刀!
裴音的潜台词就好像是:我知道你做过的一切,我都给你留着,咱们秋后算账!
隐忍不发才是最可怕的。
温逊这两天没去找裴音,本来是不想显得自己太急切,可看裴音的模样,她倒是更急切的那一个。
温逊再也沉不住气,匆匆拿了腰牌进宫面圣。
他本以为会在宫门口受到些警告,裴音会让他多等一段时间以示敲打,可是没想到,他的腰牌刚递出去,裴音就召见了他。
温逊急匆匆的赶到立政殿,看到裴音正在看奏折。
他的心跳立刻加快了两分。
不是裴音看奏折有什么不对,而是裴音以往从来不会看奏折。
内阁呈上来的折子,对裴音来说就是走个过场,她认为内阁批红的都是对的,根本就不用更改。
温逊是个老狐狸,只看裴音认真看奏折这一点,就知道她和以往不一样了。
他打起精神,谨慎的和裴音请安。
“陛下万福金安!”
“朕安。”裴音放下手里的奏折,示意温逊平身,关切的问道:“温丞相今日来,是有什么事吗?”
温逊露出一个羞愧的表情,半低下头,一副不敢面对裴音的模样,长叹一口气说:“还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幼子!”
“陛下取消大婚,他就神思不属,在家里茶饭不思,上次面见陛下回家之后,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问他话,他也不说,老臣劝过,说陛下有陛下的想法,可是他那个死脑筋,就是听不进去!”
“老臣实在没办法,内子又每天以泪洗面,不得已,只能腆着脸,来问一问陛下,可是温家或者我那幼子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才让陛下改变主意的,请陛下明示。”
温逊的段位比温永思高了不止一个境界。
从进来开始,没有一点责问裴音的意思,话里话外却说明白了,温永思对她情根深种,大婚取消之后,温永思近来都憔悴了。
然后才巴巴的问,是不是温家做的不好,把责任全揽走了,不让裴音有半点为难。
如此知情识趣的一个妙人,裴音都不好意思在将来处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