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书令的眼皮重重一跳，贡生竟然没有按照原计划出宫？

那他们安排的那些在京城散布流言的人怎么办？

他不安之下，下意识的去温逊，却发现温逊的脸色也很僵硬，就差把错愕写在脸上了。

他们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计划失败了！

然而这些还没完，岑曲又走进来，跪在陈麟身边，说：“陛下，外京城里散布考题泄露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绣衣直指正在审问。”

中书令的脸色顿时白的和纸一样！

绣衣直指是什么地方，进了他们的地盘，什么秘密都守不住！

裴音站起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中书令，以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问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逼我做出选择？你们难道没有什么应急计划？看到贡生没出现，就没有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劲吗？”

她遗憾的摇摇头，很失望的模样。

“朕原本很期待你们的计划，筹谋已久，隐忍不发，一步步试探，为什么最后不精密一点？是朕在太极殿里摆了几颗人头，把你们的理智就吓没了吗？”

她嘲讽的意味格外明显。

诸位大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的计划裴音全都知道，她像是逗弄傻子似的，看着他们上蹿下跳，自鸣得意！

可是他们做的隐蔽，裴音不可能拿到证据，为了洗脱嫌疑，他们才没有用自己人散布流言，导致两边没有办法进行有效的沟通，被绣衣直指抓住了。

不过绣衣直指也审问不出什么来，散布流言的都是地痞和乞丐，根本查不到他们身上！

中书令不卑不亢的说：“一切都是陛下的猜测，不过是陛下偏袒太傅和岑大人的理由！臣等一心为国，绝对不会做出泄露考题的事情！”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意有所指的说：“而且，陛下也根本不信任我们，考题的事情，我们全程未参与过！”

裴音颇为赞同的点点头。

“你说的对，考题是朕和我柳太傅，礼部尚书一起讨论出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清楚。所以你们拿到考题之后，也没有多考虑，只找了几个书生来写文章，再卖给心思不纯的贡生，全程没有沾染一点麻烦，我拿不到证据。”

中书令听完，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还没完全放松，裴音的话锋又是一转。

“爱卿听过一个词，叫瓮中捉鳖吗？”她微微一笑，“你们有没有好好调查过，给你们写文章的几个书生，都是什么来历？”

中书令震惊之下，大逆不道的抬头直视裴音，只感觉有一记重锤砸在他脑子上，他的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

他们当然调查过那些人，俱是家世清白，身负才华却贫穷的人！

不对！

他反应过来，瞠目结舌的看着裴音。

完美无缺的身世来历，也可能是绣衣直指伪造的！

裴音却不想这么放过他，笑眯眯的说：“看来，爱卿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