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差点被她气笑了。
“陛下您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对啊,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不想看了,你念给我听!”
裴音瘫坐在椅子上,一副任性的模样。
陆远深吸一口气,把奏折放回裴音面前,借此机会,慢慢凑近裴音,轻声说:“长夜漫漫,臣有无数时间能为陛下读奏折,不过,今天陛下食言了,榜下捉婿,您可没去,不知道,您想怎么补偿臣?”
他眼神幽怨,“臣可等了您很久呢!”
裴音撩起眼皮看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个样子的陆远逾矩了,她的眼睛里甚至还带了点笑意,问:“那陆大人有没有遇到别的好姑娘?”
陆远的手撑在裴音两只椅子的扶手里,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紧紧盯着裴音的眼睛,轻声说:“臣的眼睛里只想着陛下,看不到别的姑娘了。”
“在给陛下读奏折之前,臣想做另外一件事,不知道陛下允不允许?”
“说说看?”
“臣想自荐枕席。”
剩下的话消磨在唇齿间,长夜漫漫,无人打扰,甘露殿里全都是暧昧温柔的色彩。
与此同时,温逊却突兀的出现在天牢外面。
他穿着常服,全身都笼罩在宽大的披风里,带着兜帽,低着头,夜色昏暗。
他跟着一个小太监贴着墙根走到天牢外面,看守天牢的人见了他过来,快步上前,压低声音说:“大人,绣衣直指的人都离开了,不过一盏茶之后,他们就要回来了,我只能给您空出这么点时间!”
温逊没抬头,只简短的说:“辛苦了!”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递到那人手上。
对方也没推辞,温逊稍微松了松神经,跟着他走进去。
天牢里静悄悄的,那些买了考题的人,都已经被绣衣直指带走,只有中书令因为身份特殊,暂时留下来。
温逊就是来见他的。
中书令的精神头还不错,没人给他用刑,可关在阴暗的天牢里,形容上有些憔悴。
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全身笼罩在阴影里的人,却笑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进来一次不容易吧?”
温逊谨慎的没有摘掉兜帽,只说:“明天你就要被带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中书令倚墙而坐,不答反问,“我没有准备供出你的意思,你明白吗?”
“我知道。”
如果中书令想要脱罪,在太极殿上,只要当庭咬死主意是温家老二想的,活罪难逃,但起码能免去一死。
可他什么都没说,反而是痛斥了裴音一番被带了下去,就说明他另有所图。
“泄露考题是重罪,我肯定是逃不了死罪,但是我的家人无辜,他们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替温大人去死,温大人保全我的家人。”
温逊猜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走这一趟,也是得他一个保障,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点头,“好,我答应你!”
中书令哈哈大笑两声,紧紧盯着温逊,说:“温逊,记住你的承诺,我会在下面看着你的!若是你做不到,你温家就会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