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在立政殿住的也挺好的。”柳仲不咸不淡的瞅了她一眼,不客气的说:“您可别耽误了我的好学生,我可是很看重他的,陆远有治国之才。”
裴音顿时喜笑颜开,就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我也觉得陆远很不错,将来尚书令的位置,我准备留给他!”
“陛下想过没有,陆远就算有治国之才,可他住在立政殿里,别人也会认为,他德不配位。”柳仲提醒道。
裴音笑了,“太傅是怕别人非议他,所以想让他一心为公吗?”
柳太傅瞪了她一眼,“陛下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不过,您总得给他一个身份,要不然,外面的人说话可不好听!”
“太傅的意思我明白,等温家的事情了了,我自然会给陆远一个身份,再说,我都让他住在立政殿里了,什么想法,懂得人自然会懂,太傅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说嘴到他面前。”
她停顿了一下,开玩笑似的说:“这个皇夫可是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可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人给吓跑了。”
柳太傅得到她的表态,总算是放心了一点,那些人确实不能在陆远面前说什么,可是柳仲也没少听到闲话,现在自然是要告诉裴音,让她上心一点的。
裴音来看老太傅是顺路,正好她要去一趟绣衣直指的衙门,和老太傅说完了陆远的事情,陆远也回来了。
他也没问老太傅说了什么,两个人和太傅告辞,直接去了绣衣直指那边。
温逊等人已经被押到绣衣直指里,裴音是来看看这些阶下囚的。
岑曲早早的就在外面等着,见到两个人过来,先对裴音行礼,随后对陆远略一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顺利吗?”几个人往里面走,裴音问道。
“挺好的,我们提前埋伏,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温家老二的情况不太好,当场吐了血,已经找人看了,说是郁结于心。”
裴音笑着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说什么刺激他了吧?”
这小子看着阳光又开朗,却适合做绣衣直指,要是说他没有另一面,裴音是不相信的,保不准他抓捕温家老二的时候,说了什么,刺激到了对方。
否则,温家老二不会是这么个反应。
岑曲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模样,没说话。
裴音隔空伸出手指点了点他,倒是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纯粹是调侃了。
几个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牢房这边。
温家人是单独关押的,家眷还没有被带过来,目前只有温逊和他的两个儿子。
他们的情况可称不上好,一路上被关在囚车里押回来,又经历了百姓的“热情款待”,没人给他们整理仪表,现在看起来,和路上的乞丐没有什么分别。
温逊颓然的坐在干草上,双眼无声的看着牢房唯一一扇能透光的小窗户,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到脚步声,他慢吞吞的收回视线,看向栅栏外面,等看清楚来人之后,他才缓慢的说:“陛下是来看老臣的落魄吗?”
裴音点点头,大方的承认了,“是啊,我自己做的事情,我当然得来看看结果了。”
“毕竟痛打落水狗这样的事,谁做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