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腕的剧痛席卷全身，凤萧吟狠狠咬了一下舌头，才止住即将出口的尖叫。

裴音扯过他的胳膊，把他的头压在桌子上。

“陛下怎么不叫了？”裴音凑近他，轻声说：“把所有人都叫进来，听一听你是怎么与我合谋，欺骗我，利用我，谋杀了先帝和我师父，又把所有罪名都推给我的！”

“音音，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么做过！啊！”

凤萧吟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承认。

裴音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磕在桌子上。

“闭嘴！”

“陛下好算计啊！美名都是你的，罪名都是我的！是不是以为一把火烧了我，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了！”

“我的人，在钦天监的广场上血流成河，被你的禁卫军砍成肉酱，射成筛子！”

“恩师抚养我长大，我为了和你那点微弱的感情，杀了他！成为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凤萧吟，穿上龙袍，你也不像天子！没有我，你还是那个在皇宫角落里无人问津的四皇子！”

她眸光冰冷，言辞间满是羞辱。

凤萧吟的脸很红，气的。

他辩驳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弑君是大罪，你考虑清楚！”

“哈！你杀我之前，考虑清楚了吗！”

裴音冷笑一声，她俯下身，在凤萧吟耳边轻声说：“把国师的位子给我，恢复我的名誉，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我就把你办的事公之于众，再选一个凤家人出来。”

“别以为只有你留了后手，能不能进皇陵，你自己考虑清楚！”

凤萧吟气的大骂，“裴音！我待你不薄，你竟然算计我！”

“说这话之前，你先去菜市口看看那堆没完全烧尽的木柴！”

裴音失去耐心，又重重砸了一下凤萧吟的脑袋，“快点！我没耐心了！”

凤萧吟从未有如此屈辱的感觉，生死都掌控在别人手里，还是他看不起的只会感情用事的裴音！

现实逼迫他不得不低头，他说：“国师之位已经给孤鸾了！他和你势同水火，我没办法命令他！”

本朝国师和皇帝相生相克，国师有不遵圣旨的权利，凤萧吟和孤鸾做交易，也是以利益交换，不能直接命令。

“那是我的事情，让你的人离钦天监远点，死了概不负责！”

裴音松开手，把凤萧吟按回龙椅上，温柔细致的给他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仿佛刚才按着他的脑袋，把他往桌子上砸的不是她一样。

她柔声细语的说：“皇上，只要您听话，咱们俩可以一直合作下去，想想曾经，我们合作的多默契？”

凤萧吟后背窜起一阵凉意，却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僵硬的任由裴音动作，最后目送她离开。

钦天监外，孤鸾看着满地尸体，厌恶的皱起眉。

“把广场打扫干净，所有尸体丢去乱葬岗！”

一朝天子一朝臣，裴音弑师已经被处死，他会继承师父的遗志，护佑江山太平！

裴音的党羽都已经伏诛，剩下都是孤鸾的死忠派，听完他的吩咐，立刻要动手去清理尸体。

“早就想把这些乱党处理了！”

“哪用这么麻烦，大师兄就是仁慈，要我说，堆到一起，一把火烧了，挫骨扬灰最好！啊！”

弟子们一边搬运尸体一边抱怨，说要挫骨扬灰的那一个，话音还没落，人已经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裴音从门外走来，漠然扫过广场上的弟子，寒声道：“现在走，我饶你们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