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与皇上的婚约……”
裴音和今上那点事,京城里的人多少都知道。
后来今上与何家定亲,不少人羡慕何瑶。
何瑶也高兴,只等裴音一死,自己就高高兴兴进宫!
哪想到,裴音不止没死,看样子要成为国师了!
国师在大梁的地位不可撼动,万一皇上对她再生出点什么心思,自己情何以堪!
刚才就有人送来拜帖,邀请她参加荷花宴。
这时候的邀请,能是什么好事!
“再等一等,别着急,京中最近可能要肃清乱党,你不要妄动。”
何松叮嘱道。
何瑶不甘心的答应下来。
外面很快就恢复平静,钦天监来得快去的快,孤鸾一无所获,只能带着皇子余孽回宫,给裴音一个交代。
裴音却不在钦天监。
留守的人说皇上来过一次,没看到她出去。
孤鸾想了想,回到君以言的房间,打开地宫的门。
果不其然,裴音就在地宫里。
地宫和之前不太一样,原本空荡的阵法上,多了一张软榻,陆远就躺在上面。
他已经换了常服,甲胄被擦拭干净摆在一边,除了脸上没有血色,看起来和活人无异。
裴音坐在陆远身边,拿着一本书,再低声的读,仿佛在念给陆远听。
孤鸾没听清她说什么,只有一股血往脑子里冲。
他怒道:“裴音,师父的软榻呢!你好意思看着他老人家躺在地上吗!”
裴音漫不经心撩了他一眼,“好意思啊,我都把师父毒死了,我还在乎他躺的舒不舒服吗?”
孤鸾气的眼前发黑,指着裴音就想骂她忘恩负义。
裴音问:“查出什么了吗?”
说完,她指尖拈起一簇火苗,大有孤鸾的回答不满意,就要欺师灭祖,把君以言一把火烧了。
孤鸾深吸一口气,不准备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他没好气的说:“没查出来,乱党抓到一堆,要不然你自己去审!”
“行。”裴音倒是干脆,她把书放到陆远身边,轻声对他说:“我去帮你报仇啦,晚点再回来看你。”
孤鸾总算从裴音厚此薄彼的愤怒里脱离出来,看裴音如此温柔对待一个死人,后背浮起一层冷汗。
有了种荒谬又毛骨悚然的感觉。
“裴音,陆远已经死了!”
“我知道,在我心里,他活着。”
裴音头也不回的离开。
钦天监有自己的地牢,现在几乎人满为患,看起来很壮观。
裴音目不斜视走到地牢中,在椅子上坐好。
她捻着一簇火苗,言简意赅的说:“我要知道,陆远将军昨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钦天监,仔细想,不要漏掉细节。”
火苗落在茶壶上,转眼把茶壶融了个干净,又回到裴音手上。
“若是答案我不满意,你们就去陪这盏茶壶!”